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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未明, 紫禁城的城門緩緩開啟,兩輛運玉泉山水的馬車從宮門底下過,車輪碾在青石磚上, 有細碎的聲響。
給宮中運水的車是日日都來的, 每日清晨送水來, 而後照例將空車拉回去。
只是這一次, 原本應該空了的水車上卻坐著張羨齡與朱祐樘。
張羨齡一身書生打扮,坐在車內, 光線很暗,只聽見車外巡邏侍衛來回走的腳步聲。
她的心跳跳得格外快, 與初中時逃掉補習班課程一般忐忑不安。
萬一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給人瞧見帝后坐在水車上出宮,成何體統?周老孃娘那裡估計會把她招過去嘮嘮叨叨半日,前朝那些大臣也會如唐僧一般的碎碎念……
張羨齡越想越頭昏腦漲, 扭過頭去看朱祐樘。
天色暗, 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卻感覺到他手掌心的溫度。也許是察覺到了張羨齡的慌張, 朱祐樘將她的手握得很緊。
無聲無息, 張羨齡卻覺得稍稍心安。
過關的時候, 水車晃了晃, 停住。外頭響起一個侍衛的聲音:“牙牌拿來看看。”
押送水車的內侍遞上牙牌:“這時候了,你們等會兒也該用早膳了罷?”
“快了,等會兒會有送飯的來。”
閒聊了幾句,侍衛照例想要掀開車簾看看,還沒來得及動, 忽然見乾清宮管事牌子李廣朝宮門走過來。
見了這一身大紅過肩蟒袍,無論是侍衛還是內侍都忙著上前來見禮,道:“李爺爺萬福。”
李廣的視線飛快掃過水車, 故意道:“這水車怎麼還沒走,擋了咱的路。”
“這就走,這就走。”
侍衛長點頭哈腰,揮了揮手,立刻放行,而後轉過身畢恭畢敬的問李廣:“李爺爺這回出宮,是私事還是公事?”
“公事。”
侍衛長立刻著人登記,至於是什麼公事,他可不敢問。
他一心想著如何說些討李廣換新的話,半點沒注意一旁出宮的水車。
直到水車走了許久,也沒人追上來,車裡的張羨齡方才鬆了一口氣。
她輕聲問朱祐樘:“咱們這算是出宮了麼?”
“自然。”
朱祐樘仍緊握著她的手,掌心微微出汗,實際上他的激動並不亞於張羨齡。微服出宮,於他而言,也是頭一回。
水車停下,押車內侍輕輕撩起車簾,請帝后下車。
張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