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席扉出櫃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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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辭把自己比喻為筆記本里寫壞的第一頁。新買來的筆記本,越認真下筆就越不能容忍這一頁上出現錯字;如果寫錯,就整頁撕掉,把縫線處的殘紙都摳得乾乾淨淨,讓第二頁看起來就像第一頁才好。
被拋棄的第一頁從筆記本里飛出來,倒也自由。
可席扉是徐東霞唯一的一頁。
他是唯一的內頁,徐東霞是他被用臍帶當縫線、用血肉當膠水、死生都會連在一起的封皮。
吃完飯,兩人開車到了教職工家屬院,泊到路邊。席扉讓秋辭回酒店歇著,自己故作瀟灑地與之揮手作別,可一轉過身,他臉的的笑就繃斷了,嘴裡都跟著變苦。他衝著秋辭笑時,同時看到母親哭泣的臉。他為母親的哭泣感到心疼時,同時聽見秋辭那些字字泣血的獨白。
“席扉!”秋辭在後面喊他。
席扉轉過頭來,想起還要笑,及時擰出一個笑臉。
秋辭跑過來,礙於周圍時而經過的行人,沒有真正跑到席扉跟前,而是隔了幾步,眼睛看著席扉,摸了摸自己的臉,席扉臉上的假笑便去掉了,秋辭又挺了下背,席扉佝僂的身體便重新挺直了。
秋辭一隻手舉到耳邊,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席扉眼裡浮出真的笑意,回他一個打電話的動作。
傍晚,秋辭真接到席扉的電話。席扉的聲音聽起來正極力剋制著高興:“我媽說,她想跟你當面道個歉……再說說咱倆的事兒。”
秋辭的本能是不想去,他不在乎徐東霞是不是要道歉,他不在乎。席扉也說他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但秋辭發現自己在這抗拒的本能以外還有一層本能,就是想和席扉一起努力。
他走進小區,正是飯點兒,一些教職工拎著新買的菜走在小區裡,讓他想起自己曾滿心不耐煩地走在這裡,被太陽烘得滿身熱汗,一抬頭就看見徐東霞推著腳踏車、車把上挎了一兜青菜,慢慢地朝他走來。
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是席扉開的門,眼裡壓抑著雀躍,還衝他眨眼睛,意思是說,沒想到這麼容易,他媽媽果然是講道理的人。
這時秋辭都快信了,以為徐東霞對席扉的愛能超過其他一切。原來他內心也是這樣盼望的。
可他一進屋,就看見徐東霞怨毒地站在那裡,惡狠狠地瞪著他,緊接著就朝他跪下來,一邊磕頭一邊朝他哭喊,說冤有頭債有主,求他放過席扉,有什麼恨都衝她來。
席扉痴傻了,笨笨地左轉頭,去看發瘋的母親,又笨笨地右轉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