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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白居外面,已近傍晚。
衛梁進去一趟沒花多少時間,滿心盤算著等回了田間地頭要種點什麼東西,走出來時僱的馬車還在外面等候。
不過此時外頭也多了一輛馬車。
他抬起頭來,便微微一怔。
那說不上是十分奢華的一輛馬車,可打造馬車車廂所用的木材皆是極好的,漆工精細,木質堅硬,兩邊鑲嵌著雕花窗格,裡面卻還加了一道窗簾。
趕車的車把式也是身強力壯。
一眼向著旁人看過來時,眸底竟然有些銳光,兩隻臂膀上更是肌肉虯結,一看就知道怕是有些武藝傍身的人。
衛梁心底生出幾分好奇來,朝著那馬車多打量了兩眼。
也是趕巧,車裡正有人下來。
身上是一襲薑黃百蝶穿花縷金的百褶裙,竟也十分年輕,模樣清秀,面容沉靜,只是似乎遇到了什麼事,眉頭微微鎖緊。掃眼一看時,同樣瞧見了衛梁。
衛梁不認識對方。
對方也不認識衛梁。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打招呼,只猜度著對方與這斜白居主人的關係,各自點了點頭,便一個上了自己的馬車,一個朝著別院內走去。
直到馬車重新繞出了烏衣巷,到了外面大街上,聽著周遭重新熱鬧起來的市井言語,衛梁腦袋裡才靈光一現,忽然想了起來:“蜀中任氏啊!”
那馬車的車廂上雖然沒有任何明顯的標記,可馬身上有啊。
馬籠頭頂上印了個雪花似的圖案。
那是自流井鹽商會館的標記。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尤芳吟。
皇帝沈琅兩個月之前在朝中定下明年要南巡,順著大運河一路會到江寧。
誰不知天教向來在南方根基深厚?
所有人都猜想這一回是要借南巡之機來打擊天教,也好彰顯天威,讓江南百姓一睹天顏。可近些年來國庫雖算不上空虛,卻也並不豐盈,南巡一趟興師動眾,要花費的銀錢絕非小數。國庫掏不出這筆錢來,自然要問之於民。
運河沿岸要接聖駕的一應官府,各有各的法子。
或向百姓加徵稅賦,或向鄉紳尋求募集。
江南這一片最富的便是鹽商,其次是米、布等行當的大商,官府那些個尸位素餐之人懶得多想,大筆一揮便在半個月之前發函以告,要各大商會的話事者齊聚金陵,商量商量怎麼出錢,美其名曰“定一定明年的鹽引”。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