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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尉·壹】
海。
哪怕看起來應該上天能飛,入水能遊,外在是一目瞭然的“運動TYPE”。鍾尉卻從來沒有去過海灘。談不上什麼原因,沒有理由就是沒有理由。而男生的日常生活裡已經有足夠多可以娛樂的專案,即便是暑假,對於鍾尉這樣的遊戲愛好者來說,忙碌的安排完全抹殺了產生“下海”的念頭。
所以硬要說與海有關的記憶。也許可以稍微扯兩句關於“學游泳”。
鍾尉的父親開起計程車是在他讀小學五年級之後,職業的特性決定了父親的作息絕不可能像旁人那樣普通,隨之而來的就是疲憊與忙碌的拉鋸戰。所以包括六年級時學會騎腳踏車,已經初一夏天去泳池游泳,都是跟著別人偷的師。
騎車的聯絡場地在自家門前的空地上,沒有往來的車輛,故而除了險些壓傷路過的幾隻野貓,男生也僅僅留下了連續半個月逐漸新增的蹭破傷口。但早已決定了不會因為鬧情緒的鐘尉,除了在跑步時難免齜牙咧嘴抽口冷氣,沒有其他改變。
學游泳卻不同,由此向彼逐漸遞進的深度,在他剛學會胡亂刨劃的時候沒有意識到已經游到深水區域,一個想“站地”的念頭讓當時的小男生嗆得不輕。
最後把他撈上來的救生員直嚷嚷“家長呢,家長在哪裡”。回頭卻看見肇事的男生已經偷偷溜走。
被嗆水的滋味毋庸置疑地難受。沒有到“後怕喪命”的地步,強調的就是“難受”。
心理陰影什麼的,反到沒有那麼深的打擊。後來在游泳池認識一個大概40出頭的男人,對方看鐘尉對游泳的興趣,便主動地前來指點。第二年的夏天,男生已經避開擁擠的淺水區,只在深水附近活動。
淺水水深一米二。深水水深二米三。
游泳能夠強健心臟,這點眾所周知。
水裡聽不見心跳聲。但可以肯定的是,鍾尉有時深吸一扣氣猛探向池底。努力要站下去時,胸腔裡包含的心跳,的確清晰而分明。幾遍它曾經在兩米多深的地方疲竭地掙扎,但現在,男生一踮力,重新浮出水面。吸到池面上相對溫熱的空氣,岸邊的救生員問他“你是不是游泳隊的?”——現在是17歲,健康明快的少年。
但據說在海里游泳的感覺和在泳池裡是完全不能比擬的差異遙遠。所以抱有一點顧慮的鐘尉當即便在對話中拒絕了同桌的邀約。可是隨後趕來的媽媽卻把兒子的電話接過來:哦,我是鍾尉媽媽呀,他去的,他一定會去的。”隨後朝目瞪口呆的鐘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