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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言說, 只是在滿心驚茫恐慌的衝擊下,人似風中落葉,飄凌無著時, 在見到顏昀的那一瞬間,即情不自禁地快步上前, 緊緊抱住了他。
琳琅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這麼依賴顏昀, 即使無法對他說出心中恐懼, 可在內心最是驚茫不安時,她最想回到他的身邊, 最想深深擁抱他。
她與他,好像是生命的共同體。儘管她不能令他與她一同面對風雨, 可這樣抱著他,她心中不安稍解,她能夠從中汲取到面對困難的勇氣, 抑或,即使不能得到什麼, 她也可如倦鳥歸巢,在他這裡,暫時忘卻可怕的現實, 得到片刻人世間的溫暖與安寧。
顏昀被妻子這近似依戀的擁抱驚住了, 儘管心中為此歡欣, 但他仍不由警覺地浮起不安, 溫柔輕撫著妻子的鬢髮, 再一次輕聲問道:“琳琅,怎麼了?”
“……沒什麼”,伏在他懷中的聲音,輕顫如風中落花, “我只是……有點害怕……”
顏昀心中不安更甚,他無暇再享受相擁的歡愉,輕握住妻子雙肩,認真打量著她的神色,問道:“到底怎麼了?琳琅,你在害怕什麼?”
“我……我怕我會忘了你……忘了你和阿慕……”
琳琅強壓下心中恐慌,隨想了個理由,輕輕地道:“今日在宮中參加牡丹雅集時,我發現我忘了很多詩詞,明明從前記過不少牡丹相關,可今天需要吟詠時,卻想不起來幾句……我記得謝太醫說過,我的失憶症,有可能在某日忽然想起忘記之事,也有可能在某天,忽然忘記更多……我很害怕,我怕我某一天,將你和阿慕也忘了……”
雖然只是一時隨編的理由,但其實,這一隱憂,長期深藏在琳琅心中。
語至最後,她動情至微微哽咽。顏昀心疼地望著懷中的妻子,想寬慰她說“不要多想”,想安慰她說“不會的”,可幾次唇顫,仍如膠粘,半字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有關失憶症,他的隱憂,其實比妻子更多更深。
他難以開口,只是不自覺將懷中妻子摟得更緊時,身邊的兒子阿慕,仰著頭乖乖地道:“孃親別擔心,我從明天起,不僅學詩書,還要學醫書。我要學得一身好醫術,幫孃親把病治好”,微一頓,又輕輕一跺腳道,“不,我從今晚就開始看醫書!”
琳琅看兒子一臉嚴肅認真,感動而又忍俊不禁,她微傾身,輕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道:“那等你學得比謝太醫還厲害了,你父親的身體,也一併交給你啦。”
身負重任的顏慕,立將背挺得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