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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唐·元稹《遣悲懷·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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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融雪天氣。
電影《追兇》的拍攝現地,盤山公路。
胥苗披著一件長款黑色羽絨服,還是凍得直哆嗦。
那羽絨服的背後印著“華都戲劇學院”幾個字,要不因為這是一款七年前風靡網路的爆款學院羽絨制服,顏色褪得都快認不出來了。
“胥苗,導演喊你上了——”
他等了九個小時,從天亮等到天黑,等到路邊的雪人腦袋都化了。
“好。”
他立刻把那羽絨服一脫,只剩下一件打底的黑背心,沒有熱身,試圖步態僵直地走到了鏡頭前。
拍攝時長不過十分鐘,胥苗出來後重新披上了他那件又舊又潮的羽絨服,胸前還插著一把血淋淋的道具匕首。
他演的是一名受害者。
準備來說,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躺在雪地裡演完屍體,後知後覺,他的身體的確是又僵又硬了。
不過這個角色還是有特寫鏡頭的龍套,對於出道八年、高開低低低走的胥苗來說,也不算特別糟糕。
何況這份工作還有個好處——工資日結。
還沒等胥苗緩過那陣冷意,副導演潘文殷就將一個信封遞到了他手上。
“潘哥。”
胥苗面部凍得有點僵硬,想笑起來很費勁。
他用通紅的手指開啟信封,點了點裡面的錢,實誠地說:“就這麼幾個鏡頭,不用兩千……”
“大冷天的,你專門跑來救場也不容易,好歹同事一場,拿著吧。”
潘文殷曾經是他的經紀人,人不錯。
不過他早看透了胥苗是個紅不了的演員,又不喜歡經紀人這一行當,就出來單幹當導演了,在業內混得小有名氣。
胥苗不大好意思,但兩秒後看到手機彈出來的醫院欠費通知,糾結了下,還是把錢放進了兜裡。
“……謝謝潘哥。”
潘文殷在雪中點起了一根菸,又遞給了胥苗一根。
胥苗笑著雙手拒了:“我不會抽菸。”
“壓力這麼大,平時就沒想著抽幾根解解悶?”
“二手菸對病人不好。”胥苗回答。
潘文殷嗤了一聲,像是被煙嗆著了:“你還在照顧那病小孩呢?都幾年了,我算算,打我離開公司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