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手,離開 (第1/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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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打擊足夠大,也許一顆心便會適應得足夠堅強。
經歷過生關死劫,也許深心處糾纏難解的死結會不自覺微微鬆開。
出院後溫暖恢復了正常作息,整個人也恢復了沉靜,每天清晨起床,在書房裡作畫,一筆一墨,每個步驟都細緻而專注,近中午才擱筆洗手,進廚房做羹湯。
因為溫柔忙碌,最初幾天都是朱臨路抽空過來看看,見她家居潔淨,神色平和,每日裡即使一個人吃飯也講究地做三菜一湯,從不隨便應付,總算放下了心。
陪她說說笑笑,直到出門離去,才不由得輕聲嘆氣,不該放任的時候執意勇往,該脆弱的時候卻如此自制,讓人怎麼說她好。
接到周湘苓的電話時溫暖正在吃維丸,藥片不慎從指縫間落下,黃色粒點滾進沙發底下,她彎腰去撿,一低頭看到沙發轉角處暗黑的椅腳內似壓著一張小小紙片,她呆了呆,輕輕揀起,拂開上面的塵埃。
轉頭看向掛在牆上似少了一瓣心的拼圖,一時間立在原地。
多少次眾裡尋他,卻原來,它一直在,只是她沒有將它看見。
還未回過神,電話已響起。
老人家請她到洛陽道去坐坐,她本想改約在外見面,轉念又覺勞駕長輩走動是件無禮的事,也就柔聲答應下來。
洛陽道依然掩映在幽靜林木中,將車停在雕花的古銀色柵門外時她有種驚悸的荒涼感,從前不管多早多晚、去或離開佔南弦的家,他都一定負責從門口接送到門口,到如今,每次都只能是這樣一個人獨來獨往。
她按響喇叭,幾秒後柵門自動開啟。
景物在車窗外緩緩後退,即使已是第三次到來,這處私人宅第的廣闊磅礴仍給她的視覺帶來細微震撼。
周湘苓親自開門牽她進去,“歡姐,盛一碗冰糖銀耳來。”
她拿出精緻的茶葉盒子,“佔媽媽,送給你的。”
“你肯來我已經很高興了,還買什麼禮物。”周湘苓仔細端詳她,好一會,才言若有憾地,“怎麼頭髮剪這麼短。”
溫暖眯眯眼,左右側了側頭給她看,“是不是很象十幾歲的時候?”
她的頑皮樣把周湘苓逗笑,“是很象。”
說完又不覺有些唏噓。
年少時的溫暖是個開心果,既單純又天真,佔南弦很喜歡逗她,兩人象極了一對小冤家,他總是不把她氣到跳腳不罷休,每每看著她叫叫嚷嚷滿屋子追打笑容滿面的兒子,周湘苓打心底裡覺得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