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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煙霧繚繞, 高安時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他周遭都是散落的檔案,剛才他在辦公室裡發了一通火,算是無能狂怒, 而在發洩一通之後, 他又冷靜了下來。

“我挺喜歡你現在這狀態的。”穿著高檔羊毛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在接觸到辦公室的煙味之後她微微皺眉,隨後又笑了出來, “比你以前那個目下無人的鬼樣子好得多。”

她是高安時的第一任妻子。

“我已經開了空氣清淨機了, 體諒一下, 畢竟我是個即將失敗的老男人。”高安時捕捉到女人一閃而逝的細微表情,又撥出了一口煙,“哦對了,很抱歉讓你的表侄進了監獄,不過他並不是個好人,你應該知道。”

“沒有你糟糕,高安時,別把自己當梟雄,把其他人當蠢蛋。”女人坐在了高安時對面。

兩人對視,久久沒有開口。

高安時知道這個女人不可能幫自己,她不會讓自己惹一身腥。她只是來看看, 或者說是與她那愚蠢的青春做個告別。

畢竟也就這一兩天的功夫, 高安時就要被帶走了。

再不跑過來懷念懷念可就沒機會了, 畢竟他們曾經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好吧,愛情說不上, 高安時很確定自己從不曾愛過什麼。

這個女人也許愛過他,可高安時可是知道,過個一兩天這女人要辦一場大舞會, 也許是用來慶祝自己這個糟糕前任終於要徹底消失了。

“你看。”女人忽然開口,“除了我沒人來看你這個老東西了,”

“我還差幾天才五十歲,老東西這三個字不至於。”高安時糾正她。

女人聳肩:“無所謂,反正你大概快死了,我只會見你這一面,你的葬禮我絕對不會出席。免得有多嘴的媒體來說我餘情未了。”

“太絕情了。”高安時評價道,他看起來卻沒有多在乎這件事。

事實上,死了之後有沒有人來參加他的葬禮他還真的不在乎,畢竟他看不到。

在女人還想要繼續開口的時候,高安時打斷了她:“你是想要跟我說,我現在一步步走到這個結局有多麼悲慘嗎?”

女人沒有吱聲。

“就算重來一次,我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不是所有人都會後悔的。”高安時嘴裡叼著煙,笑看自己的第一任妻子:“我曾經是個不在乎普世情感的人,現在年紀大了我還是。”

女人嘖了一聲:“我以為人都會越老越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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