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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功夫, 薛大扭頭就跑,周夢潔貼著門板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開,薛二拿著牌被薛大堵住前路, 都想直接往樓下跳了。
薛忠山沒站穩,猝不及防半隻腳踏進屋子,和薛如意對了正著。
屋內,王晏之半靠在桌子邊,彎腰往後靠,薛如意拿著針線正在縫他腰間的扣子。
但從薛忠山的角度就是女兒強壓著女婿在桌子上這樣那樣。
薛忠山玻璃心碎了。
薛如意聽到聲音扭頭往門口看來:“阿爹, 你幹嘛呢?”
薛忠山顧左言它:“沒,沒幹嘛啊, 就是很久沒打牌, 老是輸, 問你能不能替我一下?”
薛如意咬掉線, 把針放進盒子裡, 起身往外走,王晏之籠好衣裳緊隨其後。
倆人扒在木製的欄杆上往樓下看,薛家兩兄弟和周夢潔一人坐一邊手裡還抓著洗好的牌朝樓上喊:“老爹不能沒牌品,小妹來,我們就不來了。”
“來了,來了。”
薛父邊往下走, 心裡邊排腹:死貧道不死道友, 這兩個兒子好樣的。
薛如意一臉莫名其妙。
王晏之伏在欄杆上笑:薛家人真有意思, 跑得還挺快。
他目光移向通往雜物間陰暗的拐角處, 站在那裡看了全程的春生嚇得連連後退, 最後直接退到雜物間, 看不到人影了還心裡發毛。
如意樓的東家都有病, 那有病的贅婿看人的目光更嚇人。
王晏之收回目光側頭看向如意,語氣很淡的道:“我猜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啊?”這沒有沒腦的一句令薛如意很不解。
“春生。”
薛如意這才明白他回答的是二哥白日說的話。
但這反射弧太長了。
她往一樓漆黑的走道里看,王晏之往回走,順帶拉了她一把,輕笑:“別看了,去睡吧。”
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沈修來,春生十個指甲蓋都劈叉了。
第三日,沈修來,春生十個腳趾腫了。
第四日,沈修來,春生牙齒掉了兩顆。
當天打烊後,春生拐著腿來找薛二,眉毛蹙著,嘴巴下耷,紅著眼眶求道:“二掌櫃給小的安排別的活吧,縣令家的公子脾氣太大,小的伺候不來。”
“端茶倒水,到後廚燒火都好,再伺候他,只怕小的會沒命。”
他說的聲淚俱下,就差抱腿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