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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昀走出大殿的時候,眼有點花,他不動聲色地站定喘了幾口氣,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身上區區幾十斤的輕甲這麼壓人。
人在危急情況下的潛力大概是無窮的,顧昀頂著平時有針有床尚且難忍的頭疼,在金殿中足足忙了一天一宿,居然也沒覺得怎麼樣就過去了。不過這會一走出來,他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衣服幾乎都黏在了身上,給帶著晨露的小風一吹,他先頭重腳輕的打了個寒噤。
方才天上還有一絲日頭,這會轉眼便被烏雲遮了回去,晨光熹微。
長庚在門口等他,背對著層層疊疊如仙宮的金殿,雁北王那朝服的衣袂翻飛,他正遠遠地凝望著起鳶樓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聽見腳步聲,長庚才回過頭來,瞥了一眼顧昀的臉色,皺眉道:“馬車等在外面,你稍稍休息一下。”
顧昀心神俱疲,胡亂應了一聲。
長庚:“那位留你說了什麼?”
顧昀木然道:“閒話……廢話。”
長庚看出他沒力氣多言語,便安靜地不再開口,一路回到了侯府。
一早晨無數道令箭發下去,六部地方都要跟著動,他們都知道,這可能是僅剩的休整時間了。
顧昀才一進屋,膝蓋就軟了,踉蹌著將自己往榻上一摔。
他身上甲冑未卸,這麼“咣噹”一聲砸下去,半個身子都是麻的,整個房頂都在他眼前亂轉,顧昀有種自己再也爬不起來了的錯覺。
長庚伸手扣住他的脈門,那雙方才還冰冷的手這會燙得嚇人,好像剛從火盆裡撈出來的:“義父,你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自己知道嗎?”
顧昀低吟一聲,骨頭縫裡在往外冒酸水,眼皮重得抬不起來,吃力地問道:“我那位小兄弟還健在嗎?”
長庚:“……誰?”
跟在後面的霍鄲忙答應一聲,從懷中拎出那活蹦亂跳的小灰耗子:“大帥,活得好著呢。”
“那我也沒事,”顧昀病懨懨地說道,撐著自己爬了起來,任一圈人七手八腳地將他身上盔甲卸下來,身上稍微鬆快一點,他胡亂將臉上汗溼的髮絲蹭掉,“不是著涼就是上火,吃副藥發點汗就過去了。”
霍鄲沒頭沒腦地站在一邊,不知道自家侯爺怎麼又跟個灰毛土耗子同生共死起來了,長庚卻聽明白了,目光微微閃了閃,將顧昀按在榻上不讓他亂動:“都交給我吧。”
他示意霍鄲先退下,自己動手扒顧昀那一身能擰出水來的衣服,顧昀身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