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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飛卿終於看向不知何時抽了一把完好無損的椅子坐在旁邊悠然看戲的段芳蹤,一對上段芳蹤,他神情不由自主就慎重三分,連站姿都端正不少,朝段芳蹤揖了一禮道:“勞煩久候了。”
段芳蹤漫不經心朝他擺了擺手。
衛飛卿又道:“敢問前輩為何要等我到現在呢?”
段芳蹤想了想道:“我一生從未遇到過像你這樣有意思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很有意思的人還是他的兒子放在心尖上的人。
段芳蹤與段鬚眉重逢不過數日,但他們坐在池冥墳頭長談的那一夜,他自認已十分了解段鬚眉。而他認知當中的段鬚眉,絕不會將一個虛情假意之人放在心上。基於此,他看衛飛卿便覺更加有趣了,有趣到衛飛卿公然不把他當回事揚言要入主九重天宮,他也全不為此發怒。
更何況這孩子還在不動聲色之間收拾了他這幾個世間最為難纏的一生大敵。
突然想到一事,他問道:“如若我沒有將杜雲帶來此地,也沒有準備當年謝殷與霍三通幾人勾結欺君的罪證呢?”
衛飛卿含笑反問:“前輩為何篤定這些事只有你能查到,這些證據只有你會準備呢?”
段芳蹤怔了怔,反應過來不由放聲大笑。
衛飛卿道:“關於賀春秋與謝殷,您老人家可還有什麼想法?”
“沒了。”段芳蹤漫不經心道,“我已做了我能做的。”
他在這二十年間,為了醒過來,為了恢復武功的確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過程,但他同時也很清醒他這麼做最重要的目的從來不是為了報仇。他今日所做的一切,是他必須要做的,因為他不止是為了自己,同時也為了池冥與封禪。但這一切又不過是他順帶去做的,他打敗了賀春秋與謝殷,他當然也可以奪取這二人性命,只是在這兩人敗在他手下的那一刻,他但覺多年心結已然得解,那刻起這兩人性命對他而言再無任何意義。
就如同他其實並不如衛雪卿、賀修筠、衛飛卿這幾人一般執著於親手斬殺害了他一生的衛盡傾。
衛飛卿看他這風輕雲淡的模樣,忽然笑道:“前輩可知為何我要無視你直接向我孃親索取宮主之位?”
段芳蹤挑眉。
“因為我早知前輩會是這樣的態度了。”頓了頓,衛飛卿語聲忽地放柔,“我從聽說前輩的事蹟開始,就很服氣你這個人。雖說在此之前你我不識,我卻很瞭解段鬚眉,是以我也很瞭解前輩你。”
段芳蹤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