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廢墟 【1】世上有那麼多悲痛,為什麼卻選了一樣我無法接受的降臨在我身上。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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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楚說,相比與死,李白的無期徒刑已經不算什麼了。
因為起碼,她還有希望能看到他。她經歷過那一出驚嚇,突然想通了生離總好過死別。
而我經歷了那出驚嚇,也衝破了失語障礙,終於能開口說話了。再次能開口說話,我像找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格外惜福,感恩。我給安慕楚、蔣言、蘇揚都打了電話,他們個個都一副挺欣慰的語氣跟我說,以後要懂得照顧自己,再也不要任性了。
我聽了這樣的話,想笑卻笑不出。
任性,我怎麼還會呢。
有人寵有人愛,才有資格任性,才敢對自己的生活不負責。而我早已失去了這種資格。
米楚在打包收拾東西,我問她她爸爸那邊怎麼辦。
她給了我一張卡和卡號,她說,以前她每個月都會給她爸爸按時匯錢,附言我很好。以這樣一個方式告訴她爸爸,她活得好好的。她說之後只要我如此做,她爸爸應該不會有過多擔心。
我點頭,我一定會的。我問她還有什麼事要我去辦。
她說,也沒什麼事了。除了人,其他都是虛無。
最後,她想了想說,我們一起去看看蘇冽吧。
我說,自從她上次借蔣言的錢,被我橫插一腳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打過很多次她的電話,電話裡的語音提示已經由不在服務區,變成了停機。
米楚說,我知道她在哪裡。
米楚一路帶著我,去了荒涼的市郊邊,在一排簡單骯髒的安置房裡,找到了蘇冽。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蘇冽住的是一個簡陋的單間,三十平方米大的房子,只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床上的床單堆成一團,不知道是因為舊還是因為髒,已經有些看不出顏色。地上扔著一個行李箱,花花綠綠的衣服在上面扔著,透著腐爛的味道,牆腳還堆了幾雙鞋子,佈滿灰塵。床頭的地上,堆了一堆泡麵盒、啤酒瓶和菸頭。
蘇冽如一株失水的花一樣,乾枯地坐在床頭邊抽菸。
窗簾開了一絲縫隙,那縷光鬼魅般地對映在她臉上。
還有比這更觸目驚心的嗎?那一刻,恐懼從我心底蔓延開來,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蘇冽。我認識的蘇冽,就算再窮,都會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住的地方再簡陋,床頭邊永遠放著一束新鮮的花。她不是眼前這個面無血色的冷漠女子,不,她不是蘇冽!她一定是被魔鬼控制了靈魂!
那一刻,我不受控制地衝上前,用力把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