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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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怔忡了下,只覺既可氣又可笑。不過鬧了一回,過會兒洗漱就放心了,不必防著她忽然又開窗,探過腦袋來說“哥哥,我給您擦擦背”。四月的天氣,下半晌的船艙裡已經能感受到悶熱,他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碗粳米粥就打發了。待解開曳撒,才發現光撐衣襟是沒有用的,底下那條綾f的褲腰上沾了膏藥,黑了一大片。他對著脫下的褲子嘆氣,弄成這樣怎麼叫人洗,只好自己蘸水揉搓。可惜沒有皂角,搓了半天也沒把汙漬徹底洗淨,殘留的印記不去管他了,把褲子擰乾掛在臉盆架子上,自己重換一身寢衣,便躺回了靠牆的床榻上。福船夜行,透過支摘窗,能看見河面上星星點點散落的漁火。不在朝中天大地大,連喘氣都透出輕鬆來。他側過身靜靜看窗外,因船樓建得高,人也與天更近了似的。一輪小月懸在天邊,在遠處靜謐的河面上,投下一片顫動的光影。隔壁的月徊不知睡下沒有,他慢慢轉回身來,隔著牆板看不見人,只有一圈又一圈木質的紋理填滿視線。他輾轉反側,到最後坐起身看向牆上小窗,猶豫了很久才探過手去叩了叩,“月徊,你睡了麼?”那頭沒動靜,八成還在生氣。他反省了下,確實是自己一時情急,說了兩句重話,女孩子臉皮薄,且憑著月徊這狗脾氣,少說也得有日不理他吧!和她服個軟,其實不丟人。他吸了口氣,剛想開口,忽然看見小窗開啟了,從隔壁伸過一隻手來,玉指纖纖捏著一塊奶油松瓤卷,有些挑釁地揚了揚,“吃麼?”如果說不吃,就是不識抬舉。他只得抬手去接,這種感覺,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時候。兩個人隔著牆板,各自坐在床頭吃點心,梁遇喃喃說:“早年從敘州逃出來,咱們就是坐的船。那船是條狹長的烏篷,兩邊坐滿了人,多佔一個座兒就得多出一份錢,我為了省那兩個大子兒,抱了你三天三夜,下船的時候手腳都僵了……現在想起來,當年真吃得起那份苦。”“當年您不暈船啊?”視窗那邊的月徊問,她關心的重點永遠不和梁遇在一線上,這一問,就把隔壁的哥子問噎了。梁遇順了口氣才道:“當年那船小,走的又是內河,不像現在,看不見船底的水。”月徊哦了聲,“您這是在憶苦思甜吶,還是懷念抱我的時候了?您要是願意,我現在過去讓您抱一抱也成啊。”梁遇仰天躺倒下來,覺得自己失策了,就不該找她談心。他心裡的苦悶她哪裡知道,大約還在恍然大悟著,以前的記憶明明都在,想說認錯了人,怎麼可能!他閉上了眼睛,“睡吧。”月徊問:“不聊了?”他嗯了聲,“不聊了。”然後牆上小窗“啪”地一聲關上了,動靜之大,在寂靜的夜裡足夠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