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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上佈滿了冷汗,手指冰冷得像凍了一宿的鐵器,李瑾容沒料到這時候竟還有人等她,不由得一愣,抬頭望去,卻見是那一根手指能戳一個跟頭的小書呆。
周以棠不知從哪弄來了兩根火把,一根丟出去了,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根。
他死死地攥著李瑾容的手腕,用力將她往前一悠,自己略微錯後她半身,側過身,以拿著火把的那半身擋在巨蟒與李瑾容之間。
李瑾容其人,天生與正常人不同,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她很少會像別人一樣感覺到恐懼,好似根本沒長出那根筋——即使隨著年齡增長,她漸漸能基本判斷出什麼東西比她強大,但知道歸知道,真遇到事的時候,興奮或是憤怒總能佔上風,什麼她都能躍躍欲試地挑戰一二。
就如此時,她在這麼個節骨眼上,竟還有暇以一種十分新鮮的目光打量周以棠。
那小書呆是個小白臉,筆直的眉與眼珠卻又漆黑,黑白分明、十分清秀,小臉繃得緊緊的,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清晰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讓李瑾容想起她逮到過的一隻年幼山貓,分明是個小毛團,哆嗦成一團,還要戰戰兢兢地衝人亮出稚拙的小爪子。她於是不知哪根筋搭錯,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以棠簡直已經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撐著這兩條腿了,那巨蟒不知是不是活太久,儼然已經成了精,雖然怕火,卻好似知道火把是能被吹滅的,一邊追,一邊不停地猛撲上來,試圖藉著行動間掀起風吹熄他手中的火。
每次巨蟒撲上來,他都覺得這團晃得一塌糊塗的火苗要完蛋,狂跳的心快要頂破腦殼了,而在這節骨眼上,那不知缺了那根弦的小姑娘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這一刻,在這個蛇洞裡,周以棠終於看出了李大小姐的真面目。
他用力將李瑾容往洞口方向一搡,有生以來頭一次正經同她說話,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笑笑什麼,還不快跑!”
李瑾容道:“你這書呆好沒道理,難不成哭就能把它哭死?”
大蛇又一次撲上來,火苗劇烈地顫了一下,猛地縮成一團,周以棠的心也好似跟這那火苗縮成了一團,聞到蛇嘴裡那叫人作嘔的腥臭氣,他手軟得幾乎虛脫,與此同時,李瑾容瞬間甩開他的手,一步越過他,抓住這一瞬的空隙,再次將手中長刀送了出去。
巨蟒劇烈地一顫,李瑾容方才被震傷的手再次湧出血來,倒退好幾步,靠石洞山壁才站住,她咬牙切齒道:“我回去就把‘斬字訣’連上十萬八千遍,非得剁碎了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