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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德一向習慣於在研究室入睡。
對他來說, 研究室是他的第二個家,是他棲息心靈的地方。
自從妻子與孩子相繼去世之後,為了遮掩悲傷, 張富德更是投身研究,將臥室搬到研究場所, 一住就要住上一年半載。
就這樣, 一直到末日前夕。
張富德是農大的榮譽教授, 末日之前他趕往國外參與某項農作物的改良研究, 因接到得意門生的孩子自/殺的訊息, 又緊急回國。
在勸回孩子之後, 他便回到大學教書,處理這一屆學生們的論文和畢業展示。
張富德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而那些被下意識忽略的不對勁,在胡聽海和他溝通之後, 全部暴露。
越是細想,他越覺得不對勁。
是的,那個孩子是因為父母死亡, 又被長期校園欺凌才選擇自/殺, 可這兩個說法本身就很矛盾。
他的父母相當恩愛, 家庭和睦, 且在教育孩子上很有一套。這樣的父母,怎麼容許自己的孩子長期暴露在被欺凌的環境裡?
他們會嚴肅對待這件事, 並且找老師談話,談話無果, 還會接觸孩子的家長。
這對父母在學術界也有很好的名聲,認識不少人, 不至於讓自己的孩子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倒是那天和胡聽海的聊天, 讓張富德豁然開朗。
如果他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就已去世, 一切不就說得通了嗎?
快找到真相,張富德恨不得鑽到自己的大腦裡,敲敲在研究上一向好使的腦袋,讓它快點將記憶修正。
可等他再去找胡聽海,想得到更多情報時,這個糟老頭子卻改口了。
這無疑是尋找真相之路上的沉重打擊。
可張富德沒有氣餒,直覺告訴他,這份記憶至關重要,如果不快點想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翻出木華。
木華,明明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不出現在張富德面前時,他幾乎想不起監獄還有這樣一個人。
就好像木華的存在,被刻意淡化過。
搞研究的人就是有這樣的優點,也可以說是缺點,不論什麼事都要刨根問底。
為了尋找內心的真實,他拜託木華來到茂林監獄,幫他觀察植物的變化。
交談下來,那種記憶即將破土而出的感覺,愈發強烈。
就在這天,似乎被封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