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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曦眨了眨眼。
很早以前,路言勳就打電話給媽媽說,他很喜歡他。
心微一動,周懷曦好奇想著:那是多早多早以前?
路媽媽給周懷曦遞了杯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那時候我開玩笑問,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沉默了很久,跟我說,男的。一開始我傻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在電話那頭,有點擔心地問我‘你不同意嗎’?我說‘不是。你如果真心的喜歡,就放心大膽去喜歡吧,性別有什麼關係’?”
路媽媽一笑。
周懷曦似乎是被她的開明震撼了一下,他家中父母的“開明”,是源於多年來關注特殊群體、從事慈善而養成的思想,但是路言勳父母的特別之處,卻讓周懷曦從接觸那一刻起到現在,還在好奇在意著。
“其實一些事,連我兒子,我都沒跟他說過。”興許是看見了周懷曦眼中隱藏的好奇心,路媽媽自然而然地敘起她的往事,“我從小時候性格就很男性化,不愛洋娃娃,不喜歡穿裙子,長大了也經常混在男生堆裡。剪著很短的頭髮,有很男性的性格。有一次偷偷穿男裝出門,被我爸媽發現了,他們覺得我很奇怪,覺得我整個人都很奇怪。他們帶我去看醫生,醫生跟我聊過天后說,或許我有‘性別焦慮’。一個人雖然生理上是這個性別,但心理上卻不是。醫生說他沒有辦法準確地定位我的性別。我爸媽一聽,要瘋了。他們問我,‘你是變態嗎’?”
周懷曦曾見過擁有“性別焦慮”的學長在生活中遭受白眼,承受著別人無法理解的痛苦。這一瞬間的瞭然,讓周懷曦忽然對能夠從小承受父母打擊的路媽媽更加恭敬起來。
他認真地聽著。
“那些年跟自己的心理性別做過鬥爭,跟家裡人和周圍的人做過鬥爭。父母強迫我留起來的長髮,我私自去剪了,捱了他們狠狠一頓打。他們在我出門前必須得看著我穿上裙子才肯讓我出去,我出門後,立刻找地方換成男裝。一次被他們看見,當著街上很多人的面,扯著我的頭髮又打又罵。”路媽媽深深吸了一口氣,往事並沒有讓她傷心地紅起眼眶,只有釋然後嘴角的微笑。
“我就這樣,度過了二十歲以前的青春。”她拆開一顆糖果,吃了起來,用口中的甜味讓這些故事依然顯得風輕雲淡,“我找到物件時,他們說,‘好在最後還是找個了男人,要是找個女人,我們寧願去自殺算了’。但是雙方家人見面那天,他們看見我老公那麼沒有男子氣概,長得又像個女人,還是很不舒服。的確,那些年我老公因為長相和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