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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江路神色憔悴,臉上失去了平日裡的光彩,紅腫的眼眶再度盛滿眼淚,吸了吸鼻子,難過地說:“還在急救室”
他哽咽地繼續說,“老師,我剛剛沒敢簽字我好怕”
宋晚洲知道他指的什麼,點點頭表示理解,“沒事,等賀宇出來後,我去就行了。本來也不該讓你來簽字,不要有心理負擔。”把紙巾遞給哭個不停的錢江路,“擦擦吧,等賀宇轉到普通病房後,可還需要你來照顧他。二十幾歲了,堅強點,別讓賀宇醒了來笑話你。”
錢江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地擦,一個勁兒點頭,“嗯嗯,賀宇那小子最喜歡笑話我,不能讓他看見我出糗,醒了指不定會怎麼笑話我。”
無論春夏秋冬,醫院的長椅都透著一陣刺骨的涼,坐下後,自尾椎骨傳來陣陣寒意,從裡到外,貫徹全身。
錢江路沒由來地發抖,雙腿不安地在原地小幅度抖動。
宋晚洲抿了抿嘴,按在他腿上,溫柔地說:“別怕,老師在呢。”
宋晚洲溫溫和和的聲音猶如一股清風,令故作堅強的錢江路再度情緒崩潰,在宋晚洲面前哭得手足無措。
“老師晚上我還和他一起吃飯吃了飯他說人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寢室了。我去了實驗室一趟,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從樓頂陽臺上掉下來一個東西。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誰在樓上晾的衣服,看到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我才知道是有人跳樓了。”錢江路用手比劃著當時的情況,動作越來越僵硬,最後失態地捂住臉,從椅子滑去了地上,“可我怎麼也想不到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是賀宇啊!”
“賀宇平時那麼皮一個人,什麼都不放在心上,我真的不相信他會跳樓。”
賀宇至今還沒有脫離危險,錢江路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腦海裡賀宇如同碎布從樓上飄下來的畫面反覆回放,每想起一次,就讓他的自責更深一分。
“如果我對他多上上心,吃飯的時候多問兩句,是不是就不會”
宋晚洲及時制止住賀宇的自我譴謫,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他僵硬的後背,輕聲安慰:“不是你的錯,不用自責。賀宇這樣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等他醒了,我們好好問清楚。”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急救室的指示燈還是顯著紅色。
錢江路睜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緊閉的手術室,屏息為賀宇祈禱。
宋晚洲揉了揉太陽穴,他有點疲倦,但又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