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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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牌坊寫的,越欠缺什麼就越愛標榜什麼。月徊敢笑不敢言,從車上跳下來,等曾鯨進去叫小四出來說話。
街市上行人稀少,早上趕過一輪集,積攢下的那些積雪被踩踏後,成了道旁黑色的泥沼。月徊攏著暖袖茫然看著,忽然生出些有錢人的閒愁來,感慨雪沫子從天而降時多純淨柔軟,落到地上,竟成了任人踐踏的模樣。其實梁遇也好,皇帝也好,看著風光無限,去了那層光輝的外殼,同殘雪一樣。發跡前狠吃過一段苦,到如今千瘡百孔,卻裝進了金罐子裡,化成水,插上了春天初綻的一支梅。
東廠衚衕口,是一片寬坦的空地,東西兩頭沒什麼遮擋。她站在風口裡寒浸浸的,官靴踩著腳下青磚,磚鋪得不夠嚴實,微一踮腳,磚縫間便冒出泥漿來。她挪開了小半步,因一時貪玩,鞋面上濺得芝麻粒兒似的,真是人不愁吃喝了,開始學著糟蹋東西。要是換了早年,寧肯自己光腳,也得把這雙皂靴留給小四啊。
衙門口終於有人出來了,曾鯨把小四送到門上,自己並未跟出來。這就是司禮監隨堂的眼力勁兒,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不等吩咐自己識趣兒避開了。
小四一臉笑模樣,快步到了她跟前,一瞧她,又開始貧嘴,“幾天沒見,您淨身啦?”
月徊“去”了聲,上下打量他,這小子先前吃了上頓沒下頓,臉上欠油水。如今到了東廠,別不是人肉就饅頭吧,才幾天光景就吃得頭光面滑的。
她伸手,替他提溜了下耷拉的領口,“我這幾天沒在家,進宮去了,看樣子往後得在宮裡紮根兒,今天放我回來休整休整,估摸要不了多久又得進去。”
小四怔了怔,“怎麼讓您進宮吶?您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大鄴這是沒人了,讓您進去倒夜壺嗎?”
月徊受他擠兌,瞪眼道:“你不能說兩句好話?就你,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不也進東廠做幹事了嗎!我進宮不倒夜壺,我伺候皇上。滿世界都是有學問的人,不缺我一個,皇上就相中我老實厚道,你管得著嗎!”
兩個人是磨著嘴皮子長大的,見了面不鬥上兩句,心裡不舒坦。可鬥完了,又覺得很不捨,小四哀致地看著她說:“月姐,皇上是不是要提拔您當妃子?您這麼大年紀了,進了宮還有出來的時候嗎?這一去,我再想見您可就難了,您能不能別去?等我掙了錢,我養活著您,您何必給人當碎催呢。”
月徊被他說得鼻子發酸,孩子大了,知道心疼她養活她了,有這幾句話也不枉拉扯他一場。可人到了一定時候就身不由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