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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殿的燈熄了又亮,萬籟俱寂,唯春天的花朵盛放得熱烈。
鬱恪換了乾淨衣服,擁著柔軟的被子,重新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都說春夢了無痕,散似朝雲無覓處,可那樣醉人美麗的事情,怎麼可能來去真不留痕跡?
少年翻了個身,拼命壓抑自己蠢蠢欲動的慾念,卻又情不自禁回想方才的夢境。
在夢裡,他毫不顧忌,恣意妄為,一寸一寸撫過楚棠的肌膚。楚棠那時候整個人都是屬於他的,那種滋味讓人沉醉,不可自拔。
突然,少年“刷”一聲拉過被子捂住頭。黑暗中,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麼?那個人是楚棠啊!
夢醒時,他簡直心神巨震,不敢相信,他怎麼可以對楚棠有這樣骯髒的心思?哪怕是別人,哪怕是隨便一個人,哪怕他在夢裡不知道那人是楚棠,他都能說服自己,這是普通的春夢,與楚棠毫無干係——他自己做的齷齪事,怎麼可以指向楚棠?
可他無比清楚。只有楚棠,只是楚棠,他才能做出這樣的夢。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他都不可能有這種心思。
這個清晰的認知讓他內心有些悲哀,有些氣憤,又自責無比。他恨恨地捶了下自己的頭,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總算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對楚棠躁動的慾念是怎麼回事,但他此時卻沒有半點兒豁然開朗的興奮,反而更絕望無措了。
對鬱恪而言,楚棠是兄長,是師父,是他一直敬仰萬分的人。而且……而且楚棠一直待他如親人。他若知道自己有這種想法,肯定會看不起他,讓人狠狠打他一頓,然後遠離他。
不,楚棠這麼冷靜的人,也許根本不會將他放在心上,只換個太子或皇帝輔助便是。
鬱恪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在黑夜裡無聲喘了口氣,眼神凌厲。
不可以,楚棠怎麼打罵都行,甚至殺了他都可以,但是不能離開他。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雙手修長有力,因為習武而有些繭子,以前是楚棠將他牢牢牽住,現在這雙手裡有了翻雲覆雨的權勢,是否可以反過來牽住他?楚棠願意嗎?
他現在的身體還帶有少年獨有的一分纖細,但他喜歡鍛鍊,體格日漸強健,心思也日益深沉,那些稚嫩的孩子氣早就在繁重朝事和勾心鬥角重消磨殆盡。
只有在楚棠面前,他會放下所有城府,一心只要他開心。
過往在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