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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對她的措辭真是頭大得很,那麼八面威風的掌印督主,到她嘴裡就是神神叨叨的人。可她倒也真擔心他的安危,那張一本正經的臉和瞠大的眼睛就在他對面,像小時候央他帶她出去買沙冰一樣,透出一根筋的執拗來。他垂下眼,慢慢萘絲誥疲“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裡去。我也知道朝堂內外多的是想要我性命的人,可他們沒那個本事,你只管放心。我今兒出去,是拜訪爹的一位舊友,順便打聽些以前的事兒――都是瑣碎,沒什麼要緊的,你也不用追問,事情發生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告訴你,你也聽不明白。”月徊哦了聲,“那我就不操心了。您往後不能這麼說話,會嚇著我的。我好容易找著個親人,抽冷子又說沒了,那還不如從來沒有找到。”她一面說,一面牽著袖子給他夾菜,“哥哥,您要答應我,要好好的,長命百歲地活著,活著一天就照顧我一天,不許扔下我。”她是個纏人鬼,可梁遇聽她說著這番話,心裡卻是極受用的。梁家二老於他來說,不單是至親也是恩人,他們只留下月徊一個,他自然要拿性命來守著她。好在她想法簡單,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進了宮十頓有六頓在他這兒蹭吃蹭喝,剩下就是在皇帝那裡搭桌角兒,吃御菜。當然了,白天御菜吃得多,夜裡就來吃掌印的選單兒。這人的口福倒是不錯,過去沒受用的,到這會兒全補上了。他看她每天乾清宮司禮監往來,活得如魚得水,除了頭前江太后尋釁吃了點兒苦,後來就百樣順遂了。一頓晚膳下來,宮門早就下了鑰,她酒足飯飽擦擦嘴,“要不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吧,您在司禮監給我弄個屋子……就隔壁那間,賞我得了。”說完齜牙一笑,“我要和哥哥住街坊。”梁遇說不成,“這是太監衙門,怎麼好留你一個女官。吃完了就走吧,我送你回樂志齋。”月徊沒法兒,慢吞吞披上斗篷,鑲上了暖袖,邁出去的時候還在嘀咕:“又不是沒住過……自己人嘛,還不能行這點方便。”梁遇道:“別嘟囔了,送完了你,我還有事兒要忙。”她不情不願騰挪出來,“哥哥,我頭暈。”可又來,打算靠著這項病症糊弄一輩子呢。梁遇道:“我攙著你。”誰知道她在他背上縱了一下,“哥哥您揹我吧!”就是這麼粘纏,活像一張狗皮膏藥。衙門還沒出呢,跟前的小太監雖不敢抬眼,耳朵不能上鎖,她說什麼全都叫人聽見了。好在皇帝跟前沒有隱瞞彼此的關係,否則就她這個狗模樣,遲早鬧出事端來。梁遇躲了躲,“別鬧,叫人看見像什麼話。”月徊是個欠教訓的,驢腦子裡記不住事兒,得要人時時提點。經他這麼一說,她老實了會兒,自矜而端方地走出貞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