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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洲四肢冰涼,需要靠在牆上才能勉強站穩。被錢江路緊捏住的手微微顫抖,他嘴唇發白,說不出半句寬慰的話來緩解情緒失控的錢江路。
此時他比錢江路還要脆弱,敏感的神經緊繃著,腦海裡不斷閃過令他痛苦的畫面。
他迫切需要一雙手將他從夢魘中拉扯出來,然而在場所有人都顧不上他。
自心口傳來的刺痛感傳到頭皮,宋晚洲頭疼欲裂,就算是大力掐著虎口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清醒。
但他不能倒下,所有人都需要他咬緊牙關振作起來。
不僅需要他來控制住崩潰的錢江路,還需要他去聯絡賀宇的家人前來處理後事。
“錢江路,別哭了。”宋晚洲蹲下身,緊緊握住錢江路的手,將手心殘留的溫度傳給他,“讓賀宇安安靜靜地離開吧。”
賀宇的母親比宋晚洲想象中要來得早,清晨他剛把哭暈過去的錢江路安置好,走出病床就看到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的中年婦女。
他沒見過賀宇的母親,直覺告訴他面前和賀宇眉宇有幾分相似的人正是賀宇的親人。
宋晚洲抿了抿許久沒能沾到水的唇,試探地問,“請問是賀宇的母親嗎?”
婦女緩緩收回視線,緊了緊手中的布袋,小心翼翼地問:“是宋老師嗎?我家孩子呢?”
宋晚洲領著她去了賀宇屍身的暫時安置地。
賀宇的媽媽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沒有胡鬧,也沒有嚎啕大哭,只是隔著半步的距離,安靜地站在床邊,一動不動,仿若脫線的木偶。
她像是哄著熟睡的孩子,,“小宇,媽媽來晚了。”
布袋被她捏得皺在一起,隱隱約約能看出裝在裡面的東西的輪廓。
宋晚洲心想,大概是裝有雞湯的保溫桶。不願打擾他們母子,他悄悄關門退了出去。
剛踏出門,就聽到從裡面傳來賀宇媽媽悲切又痛苦的哭聲。
宋晚洲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通宵的疲倦令他精神渙散,眼皮漸漸發沉,無意識地點開了和宋景的聊天對話方塊。
“哥哥?”通話已經進行了一分多鐘,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以及背景中模糊的哭聲,宋景一直沒聽到宋晚洲開口說話,“在聽嗎?”
等聽到耳旁屬於宋景熟悉的聲音,宋晚洲猛地一下回神,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中撥通了和對方的語音通話。
“哥?”
宋晚洲垂下眼睛,將手放在膝蓋處,不輕不重地摩挲著布料,做了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