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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忱將手中的卷宗交給安青雲:“襄王案牽連甚廣, 抄家流放數百戶人家,分佈於惠州,黔州, 崖州等多個州縣。此次新帝登基大赦,這是與此案有關的人員名單和他們的去向。”
“多謝公子。”安青雲手指微顫地接過來,不善言辭的語氣中盡是感激。
紀忱帶著深意說道:“蠻荒之地變幻莫測, 距今已十三年之久……”
數百戶的人家,如今只剩這輕飄飄的一張紙,其中意味著什麼, 安青雲是明白的。
“奴才總要試一試,不管是否有幸尋到父母, 公子的大恩大德, 奴才定謹記於心。”安青雲堅定地看著他。
紀忱精緻蒼白的手指托起茶盅:“幫她便好。”
出門穿過長廊, 那種奇妙的怪異感又漫上紀忱心頭,背後像是有一道灼人的目光緊盯著他, 但沒有惡意。
紀忱心中一動,垂眸下瞥, 忽然再回頭看了一眼。
跟隨他身後的侍僕謹慎地問:“公子怎麼了?”
紀忱搖頭,攥拳輕咳一聲。
出了弘香坊,那種感覺果然消失了。
侍僕給弘香坊餵馬的小二打賞後, 躬身坐在車板上與馬伕閒聊。
“還是宮裡的這些公公們會享受。”
“羨慕啊!不男不女,沒有子嗣給你你要不要?”侍僕小聲笑著說。
“凌泉!”車廂內紀忱喊道。
名喚凌泉的侍僕應聲進裡:“公子又何吩咐?”
紀忱靠坐在馬車車廂內建著的軟榻上,安靜地看著書卷, 手指輕輕翻了一頁:“《相鼠》二十遍。”
凌泉不敢反駁,知曉剛剛取笑的話傳到紀忱耳朵裡了,也怪他嘴上沒個把門,他只能乖乖聽命。
“你對弘香坊很熟?”紀忱抬眸看他。
凌泉說道:“奴才也是第一次來, 但先前聽過這家酒肆的名號。
弘香坊靠著靈境衚衕,往來食客多是西廠的人和宮裡的宦官。
一直有傳言,若想一步登天可自己去了勢,來弘香坊走一走認個乾親就行。”
紀忱一邊聽著一邊推開窗戶,街道寬敞,一輛奢侈華麗的馬車朝相反的方向與他們擦肩而過。
馬車兩端懸掛的旌旗和木牌上都鐫刻著龍飛鳳舞的“周”字,觀其車頭車尾護衛的穿著,這便只能是那位的車架。
馬車將將停穩,周津延就已彎腰出了車廂,下馬車,闊步跨入弘香坊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