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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前皇后,也著實可憐。
尚家最年輕一輩兒的貴女,落地沒有吃過任何苦,不像老姑奶奶還經歷了家族式微的過程。前皇后在家時候家族繁榮達到鼎盛,出嫁又是順風順水當上國母,原本無可挑剔的人生,一夕之間變得面目全非,旁人看來尚且唏噓,擱在她自己身上,怎麼能夠不痛苦。
所以人之運勢,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敢把話說滿,才活了半截子,就有膽兒聲稱“我這一輩子”。
老姑奶奶說起大侄女兒就傷懷,含珍只好盡力勸慰,“宮裡頭榮辱瞬息萬變,先頭娘娘要是個不在乎名利的人,去外八廟青燈古佛修心養性,倒也未必是苦難。”
可話雖這麼說,好好的年華全浪費在禮佛上,終歸心有不甘。老姑奶奶對著院兒裡的海棠樹長吁短嘆,含珍好歹把人勸進了屋子裡。窗戶開開,又掃了掃紅酸枝鑲貝雕的羅漢床,伺候她躺下,自己便坐在一旁替她打扇。
頤行想起來問:“吳尚儀如今怎麼樣了?”
上回因為蘭苕懷著身孕入宮的事兒,吳尚儀作為尚儀局掌事,結結實實吃了一通掛落兒,都給貶到東筒子管庫房去了。含珍是她侄女又兼認了乾媽,對她的境遇不能不關心。
“且在那裡湊合著吧,這麼多年的道行全毀了,到了這個年紀上,也難以再官復原職了。”含珍帶著點遺憾說,“終究是她調理底下人不謹慎,要不是瞧著您的面子,貶下去做粗使都有份兒呢,還挑什麼。奴才前兒瞧過她一回,雖說失意,氣色倒還好,主兒不必操心她。她也和奴才閒聊,說幸虧我有遠見,跟著您出了尚儀局,要是這會子還留在那兒,不定給打壓成什麼樣了。”
這倒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初吳尚儀在職時,含珍畢竟得了許多便利,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不受牽連的道理。
“再瞧瞧吧,或者將來有起復的機會。”
含珍卻說不,“早前她也幹了不少錯事兒,恭妃下令把您從三選上頭刷下來,是她承辦的,您不怪罪她已經是便宜她了,就讓她往後守著庫房吧,那地方輕省,就這麼安安穩穩到老,也是她的福分。”
頤行笑了笑,“這事兒還提他做什麼,沒有恭妃,御選上頭也得把我刷下來。我算看明白了,尚家雖不至於全家充軍流放,我進宮就想晉位份,實則是異想天開,到底皇上還要顧一顧明君的名聲呢。”
含珍嘆了口氣,“真是您福大量大,倘或換了別人,不是個惦記一輩子的仇嗎。”話又說回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