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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每走一步都要三思,人死也出不了三里地)
這夜是月也寡淡, 風也落寞,人也蕭索。半夜還下起一陣短促的細雨,滴滴如閒敲棋子, 斷人清夢,惹人煩躁。
傾風回到屋裡,在不堪的疲憊下小睡了一會兒,很快又在綿綿的愁思中醒來。真應她隨口說的一句夜不能寐。
看是今晚動了太多腦子,未決的事情攢堆成了一座小山,不將這三頭五緒理個明白, 她躺在枕頭上,也放不下這筆債。
索性起身,挑了盞燈往林別敘的房裡去。
院裡沒什麼花葉可落,只有地面溼了一片。傾風抬頭沒望見月色,不知現下是夜闌幾更,高聲喊了句:“林別敘!”
她想著門該是關了,但窗戶那頭隱約還有微光漏出來,照在迴廊的青石板上。
光線在空中團團滾動,證實了主人也在孤燈下難以成眠。便直接繞去側窗, 要與這個境遇相似的失落人聊聊自己苦思後的衷腸。
“林別敘!不是我狂言,管它那麼多問題, 條條道道的,什麼勞門子的江湖血海, 先把昌碣的城主三刀六洞地殺了, 大不了真由我來管, 我哪怕拿腳做事也比那沒腦子的犀渠要好!”
她走過院牆, 一手按住窗臺, 準備翻身進去。隔著半扇窗, 已聽見背面人平緩的呼吸聲,一抬眼,卻是撞上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熟悉是因為前日剛見過這廝,還與他負傷打過一架。對方那粗獷潦倒的儀表一如往昔,依舊像是剛從哪個乞丐窩裡撈出來的。
陌生是這貨剛偷走了她的馬,該遠遠滾去哪處夕陽古道下浪跡著,而不該出現在這裡,當尊門神大半夜在窗戶口鎮著。
傾風被他嚇了一跳,抬手就劈。
好在那大妖早有防備,及時用手臂橫檔了下,將她揮開。
大妖不悅道:“你這人,怎麼見面就動手啊?”
“你在這裡做什麼?三更半夜不請自來。還是拐過林別敘一次的潑皮,現下趁著別人睡覺,又偷偷摸摸溜他屋裡。”傾風跳過窗戶,指著他向林別敘控訴道,“這才是登徒子!你還容他進來!”
林別敘坐在桌邊,偏過頭看著她,先回了她在廊上嚷嚷的那一段:“我下午與你說了那許多,敢情全是對牛彈琴?”
“那豈能相提並論?牛壓根兒不聽你的,我起碼還講些道理。”傾風繞開大妖,走到桌邊,說,“你再籌謀帷幄,也好比高樓清風,空中明月,要麼摸得著看不見,要麼看得見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