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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大起大落激素分泌超常的結果就是,春早不設防地迎來了本月的生理期。
看著床單上的那瓣殷紅血漬,春早悶不吭聲地收拾起來。
時針指向八點時,她將床單和睡褲鬼鬼祟祟地運送出臥室。
春初珍正在客廳餐桌旁擇菜,瞄到貓著腰的女兒,猜都沒猜:“你月經弄床上了?”
春早臉熱:“你聲音能不能小點啊。”
春初珍瞪眼:“我聲音很大嗎?”
其實媽媽聲音不大,中等分貝而已,只是在這間不算寬敞的屋子裡,她有些擔心被原也聽見。
春早將換下來的床單和衣褲分別浸入不同大小的盆裡。
聽見衛生間的水聲,春初珍小跑過來:“你放著啊,我過會洗。”
“哦。”春早看她一眼。
嘴上是這麼應著,實際將自己的衣物認真搓上個半個鐘頭,中途春初珍又來新鮮地打岔和催促:“早飯都要冷了,先出來吃飯。我都說放那讓我洗了。”
春早紅著耳根回:“等你洗要到什麼時候。”
——萬一期間原也起床洗漱了呢。
他看到了,難保不會多想。
男女共用衛生間的不便在生理期直達頂峰,之後兩天,因為要頻繁地更換衛生巾,每一次春早都會卷好,用衛生紙嚴嚴實實包住,再將馬桶旁的垃圾袋一整個替換掉。
春初珍對她一天起碼下樓丟五次垃圾的行為表示理解但不贊同:“我垃圾袋買得再多也不是給你這樣造的吧。”
春早梗起脖子:“我不這樣用,你網購的垃圾袋這輩子都用不完。”
春初珍心知她異常行為的原因,有一套自己的邏輯:“你自己大方點人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春早:“你又不來月經了,你知道什麼?”
春初珍露出被中傷的表情:“得意什麼唷,搞得你能來一輩子月經似的。”
春早:“……”
她寬慰自己,媽媽都五十多歲了,千帆過盡,自然對世間萬事看淡不少,能泰然處之。她初經人事不過三年爾爾,心裡有道難邁的坎也不足為奇。
不過幸好,原也週末也不怎麼待在出租房。他似乎更喜歡去外面的海洋,不屑於徘徊在格局有限的小池塘,同情他家庭背景之餘,春早也會羨豔他的自由落拓。
她猜,如果在古代,原也一定會成為那種執劍天涯,懲惡除奸的少年俠客。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