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俗甚 (第1/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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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當你走了。”她現在看到他有些忸怩,日頭底下相見更是難為情。朝邊上捱了挨,讓簷角擋住臉上的陽光。
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好像往哪頭靠都沾不著邊。說是情侶,實在夠不上。說是師徒,又好像差了一截子,鬧不清是種什麼滋味,不倫不類。
彌生還是比較謹慎的,心裡依賴他,絕不做在臉上。只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下意識地規避叫他夫子,那是她的一點小小的私心。總覺得你啊我的,顯得更親近。
她怯怯地看他一眼,他嘴角含著笑,溫潤儒雅,不拿架子。她忙移開視線,心頭直蹦。這樣下去怎麼辦呢,以往三年也常見他,那時只有慄慄然,從沒有現在這樣心慌意亂過。自打他卸下了矜持清高的面具,一切都變得不一樣。只要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立刻變得侷促不安。彌生惱悶地嘟起嘴,都怪他輕佻,好好的師父沒個師父的樣子。連累她像害了病,離他近了總是提心吊膽,擔心他一時興起,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我走了你不尋我嗎?”他說,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看你在園子裡轉了兩圈,可是在找我?”
彌生笨嘴拙舌,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支支吾吾了會兒,岔開了問:“我原本也要找夫子去呢,年前叫我抄的佛經都抄好了,等回頭我送到衙門裡去。”
他唔了聲,“那個不忙,我先送你樣東西。”
彌生有些遲疑,“送我東西?是什麼?”
他撩起袖子把手託到她面前,自覺不好意思,便有些閃爍其詞,“回來的路上正遇上胡人賣兔子,無冬說你會喜歡,我就買下來了。”
彌生呀了聲,那兔子白顏色,眼睛並不像中原的發紅。小小的個頭,脆弱地輕顫著。她簡直愛到骨子裡去,不敢直接去捧,託著兩掌叫他放上來。他也乾脆,直接拎起了兩個耳朵,那兔子吊在半空中後腿亂蹬,她大肆嗔怪起來:“你做什麼,這樣它多疼啊!你瞧它兩隻耳朵薄得像紙似的,你怎麼下得去手!萬一耳朵傷著了怎麼辦?”
那稚氣的嬌媚直叩上他的心房,他才意識到他的感情裡也有柔軟的部分。以往對人笑,笑起來沒有感情,都是浮於表面的。同她在一起不一樣,時時揪痛著,憐愛著。多相處一天,這種症狀就加重一分。他通醫理,知道無藥可醫,大浪襲來的時候只有仰著面迎接,即使吞沒也無可奈何。
他笑了笑,“不過是隻兔子,你這樣緊張?我見那個胡人就是這樣提的,不是好好的嗎。”
“可見它在兔子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