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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你就能見到外婆了你知道麼?你現在只需要把……”他表情困難地組織著語句,“你只需要好好地把該活的日子都活完,你就一定能再見到她。”我本來想打他一下,罵他胡說八道,可是終究覺得,這是有道理的。
“那我還要活多久?”她仰起臉,熱切而認真地看著冷杉。
“這個…”冷杉一愣,但是居然硬著頭皮認真思考了一下,“我想你還要活……至少七十年吧,這是……保守估計。”
她靜靜地看著冷杉,低聲說:“七十年。我現在十二歲,我已經覺得我活了很久了,還要再等那麼久,才能看見外婆嗎?”她突然間像是害羞那樣笑了笑,其實她的臉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像一個“孩子”。
“雪碧,”我輕輕地撫摸她的臉,“不會像你想的那麼久的,相信我,開始的時候是很久,人生都是越到後面就會越快,我不騙你。”
她垂下了眼睛,沒有急著從冷杉的掌心裡把白己的手拿回來。她只是用剩下的一隻胳膊使勁地夾著可樂。小熊漆黑的小豆眼直直地對著她俯視的臉,不知為什麼就有一點兒驚慌失措的神色。她悠長地嘆了口氣,就在那嘆氣的幾秒鐘裡,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姑姑。”她的眼圈兒有點兒泛紅,“我到底該怎麼跟可樂說?”
我只好用力地揉揉她的頭髮,就像西決常常對南音做的那樣。然後我又閃電般地想起西訣無動於衷的眼睛和南音近乎殘酷的語氣,於是我一鼓作氣地摟緊了雪碧,把她那張無助的小臉貼在我的胸口,她不掙扎,也不躲閃我,她只是有點兒不知所措,似乎是不懂得被人擁抱的時候眼光到底應該落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冷杉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幾乎是淘氣的。跟著他從雪碧懷裡抽出可樂,把他拿在手上,像木偶戲那樣,讓可樂的臉正對著雪碧。也不知道為什麼,冷杉只不過是輕鬆地在那隻熊的脖子上稍微捏了幾把,可樂頓時就像是被吹了口仙氣那樣,手舞足蹈了起來,這個時候就連它臉上那道被粉紅色的線縫出來的微笑都成了真的表情。
“姐姐……”冷杉沉下了嗓子,惟妙惟肖地學著蠟筆小新說話的語調,真沒看出來他還有這點兒本事。我突然想起雪碧那篇作文,“弟弟說話總是慢慢的,會說的詞也很少,語調有點兒像蠟筆小新,可愛極了……”也不知道冷杉是什麼時候記住了這個。
“姐姐,”冷杉,不對,是可樂,可樂的小腦袋歪向了一旁,冷杉騰出一根手指在他頭項那裡擺弄了一下,它的一隻小耳朵就跟著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