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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無論哪家女兒為太子妃,將皇長孫過繼其名下亦可,按禮部規矩,自也算親出之子。
這是此間情境下最好的法子。
李禹眺望窗外弦月,合了閤眼,勉勵壓下怒氣,“還有兩日時間,務必將皇長孫給孤弄來。”
明月萬年無前身,照見古今獨醒人。
同一輪月亮下,白馬寺深闊的院中,一架馬車平穩停下。李慕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松下,蒼白的面色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踩著一地破碎月光,走上前去。
“叔父抱。”他看著明顯受驚的孩子,鳳眸中又痛又怒。
“叔父傷著,涵兒自己來。”片刻,孩子看清來人,終於放鬆了神色,搭著他的手跳下馬車。
李慕的手卻沒有收回去,尤自伸在車門簾帳處。他很想見她,從芙蕖骨灰被撒,至今已有三個多月,他都不曾見過她完整的容顏,亦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今朝,她主動來尋他,他本是高興歡愉的。哪怕是說涵兒想他了,是因涵兒之故,但只要她還能出現在他眼前,他都不該是如今心境。
他,怕她的出現。
自昨日夢見她在鞦韆架上溫柔淺笑後,他沒來由的害怕。
她還肯對他笑,還能同他四目相視,他恍覺……迴光返照。
美好情狀的迴光返照。
裴朝露從車中最深處,緩緩過來,雪白月光一點點渡滿她全身,她被圈在如水月色裡。
她的面上是真實的笑意,眸光亦不曾偏離到他處,漂亮的桃花眼蒙上一層水霧,慢慢凝成一顆珠淚,似要映出過往全部的歡喜與苦痛。
李慕伸出的那隻手顫了顫,卻到底沒有收回。裴朝露也沒有拒絕,只將素指搭在他掌心,下了馬車。
“備膳了嗎?”她收回手牽過涵兒,神情自然,容色款款,笑道,“我們都餓了。”
李慕的掌心還有被她觸碰後的冰涼,和直入心臟的震撼,須臾點了點頭。
裴朝露便牽著孩子往廳堂走去。
滿院月光,裴朝露抬首瞥過,便又想到那句古老的詞。
——明月萬年無前身,照見古今獨醒人。
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只微嘆了口氣,回身道,“要一起用嗎?”
“稍後,我有話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