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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難受得喘不上氣來。
“居然是……這樣啊。”
燕紅用力捏緊拳頭。
謝子燾以為他的敵人只是無視民生艱難、奪走草民碗裡最後一粒米的世家豪強,卻沒有想到他在天慶府的“獨夫”之舉,於大燕皇帝而言如何觸目驚心。
不過二十年養望,便民間聲望無兩。
能鉗制他的地方大族被他殺個人頭滾滾。
天慶一地說一不二,還手握強軍——遠在京中的皇帝老兒,如何會不忌憚他謝子燾?
便是天慶豪族弄不死他,大燕皇帝也留他不得……天慶百姓是家有餘糧還是朝不保夕,皆不如皇權統治要緊。
當天慶百姓人人只知謝家郎君而不知有大燕皇帝時,謝子燾便註定了死無葬身之地。
百姓於世家豪族如草芥,於皇帝亦如家畜;安有家畜拒絕認主而得寬容者?!
做夢罷!
燕紅這個後來的旁觀者都難免心中震盪,謝子燾這個當時的親歷者更不用提。
他的交感內容並未因生機斷絕而中止,反倒是更加清晰起來。
他的屍體被送出天牢,有在京城做小生意的天慶商人收斂走他的屍骨,一把火化了灰裝壇,千里迢迢送回天慶。
遊魂歸鄉時,天慶府人出城二十里相迎,一路白皤遍地,哭聲震天。
他的骨灰被葬進謝氏族墓,街坊為他立碑“謝氏子燾府君之墓”。
之後……天慶豪族世家便死灰復燃、重握權柄。
不過短短兩三年功夫,謝子燾十數年間廢除的苛捐雜稅盡數恢復如初,謝子燾在任時收斂了爪牙的鄉間賢達故態復萌。
天慶人若不曾過過那十來年的鬆快日子倒還罷了,可既然已知曉無人哄抬物價時災年本不應受餓、無人操控糧價時豐年本不會欠錢,又有多少人還甘心忍耐無盡苦楚?
謝子燾去世第三年,大豐,糧商拒絕收糧,滿車糧米傾覆街頭,而稅官逼民納稅,敲骨吸髓。
遂,反王四起,烽煙遍地。
謝子燾去世第四年,席捲大半個天慶、導致無數人殞命的戰亂波及天慶府,無數府民被迫舉家遷離逃難。
逃難的府民自謝氏族墓附近官道經過,有個頭髮花白、細眉肉鼻頭的老婦人忽然掙扎著從兒子拉著的板車上跳下來,跌跌撞撞往林中墓地奔走。
“小郎君,小郎君啊——”
“你回來罷,你睜開眼睛看看罷,天慶府沒了,街坊們沒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