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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值千金。”
“三十五歲的美?”
“你一點自信也沒有。”唐晶說道。
我們在深夜的市區散步,風吹來頗有寒意。我穿著件夾旗袍,袍角拂來拂去,帶來迷茫,彷彿根本沒結過婚,根本沒認識過史涓生,我這前半生,可以隨時一筆勾銷,我抬起頭來,看到今夜星光燦爛。
唐晶吟道:“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我微笑。
她沮喪地說:“我總共才會那麼幾句詩詞。”
我知道風一吹,她的酒氣上湧,要醉了。
連忙拉她到停車場,駕車駛送她回家。
能夠一醉也是好的。
擁有可以共謀一醉的朋友更好。人生在世,夫復何求(語氣有點像古龍)。
第二天醒了,去上班。
他們都說新大班今日來作“親善探訪”。
傳聞已有好些日子,這個新大班將探訪日期拖了又拖,只是說忙,此刻真要來,大家已經疲掉,各管各幹,反正他也搞不到我們,左右不外是布朗說幾句體己話就打道回府。
唐晶說的,做小職員有小職員的安全感,就算上頭震得塌下來,咱們總有法子找到一塊立足之處,在那裡縮著躲一會兒,風暴過後再出來覓食。
我嘆口氣,誰會指了名來剝無名小卒的皮呢?
電話鈴響,我接聽。
“子君?張允信。”
“隔一會兒再同你說,大班在這裡。”
“死相。”
“不是死相,是婢妾相。”我匆匆掛上電話。
這時身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咦,你,我還以為你昨夜醉得很,今天怎麼又起來上班?”
我抬起頭,金髮、藍眼、棕色面板、高大,這不是昨夜誤會我同唐晶同性戀的那個男人嗎?
布朗在一旁詫異之極,“你們早已認識?”他問。
金髮男子連忙看我的名牌,“子君?”他乖覺地說,“子君是我的老朋友,沒想到現在替我做事,還敢情好,幾時我來窺伺她是否合我們公司的標準。”
布朗連忙擠出一個笑容,“見笑,可林,見笑。”
他取出名片放我桌上,“子君,我們通電話。”
他一陣風似被布朗擁走了。
卡片上寫著:可林鐘斯總經理。
洋人,我聳聳肩,可幸我不是子群。
電話又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