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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衡離開千佛寺已經半月有餘,這半個多月時間,廣衡沒有利用佛門大神通進行騰雲駕霧,而是實實在在的一步一步地走。
佛門修行一講精研佛理,二講入世修行。他在千佛寺內修行三十多年,窮讀經書,學了千佛寺最為強大的六種絕技,雖然不甚純熟,但放眼千佛寺數千年來的歷史,他也算其中的佼佼者了。
然而,在這三十多年裡,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千佛寺裡靜靜修行,很少有機會涉足塵世,或者,更準確的是,廣衡自己認為在沒有相對強大起來之前,不能輕易涉足塵世。
但是熟讀佛門經卷的廣衡知道,歷代的千佛寺師祖以及他的師傅的經歷讓他深知只有經過入世修行之後才能被稱為真正的強大。
絕對的強大。
因此,廣衡一直很期望自己能夠真正的入世修行。
清心寡慾的修行三十年,他的禪心無比堅定,他覺得時機已到,自己完全可以入世修行了,凡塵俗世中的種種色相對他而言亦不過是空。
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廣衡見到了很多,從一開始氣度恢弘的苦行寺到笙歌繁華的區遺城,從胭脂鋪裡的青春靚麗到村外破廟中的老態龍鍾、行將就木,他見過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場景,也見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慘劇;他曾駐足過那沾滿酒肉財氣、糜爛不堪的朱門之外,也曾行過那遍地餓殍、土掩白骨的陽關大道;他得到過熱心腸的人的幫助、讚許,也受到過人心險惡者的譏諷謾罵與詛咒……
大約第十七天的時候,廣衡已經遠遠地走出了區遺城的範圍,回首看著一片繁華的區遺城,廣衡駐足良久,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份猶豫。
而後,廣衡轉身,朝著前方繼續行進。
眼前是一片連綿的高山,他要去往太玄門,須得穿過這片山脈。此時此刻,他的僧衣更加破舊,僧鞋也被走出了一個大洞,便是連那原本光潔無瑕的臉也沾上了無數汙垢。
對這一切他並不在意,所謂皮囊不外如是。讓他微微顫動甚至隱約有絲懼怕的是他的禪心受到了困擾,他的心思不再像離寺之前那般堅定、澄澈。
修行一途最怕障礙。
在千佛寺修行的時候,佛門三障於他而言皆不存在。
如今他見凡塵眾生而惑,無法開悟,不證菩提,是為所知障。
看來,他在千佛寺之中閉門修行,只是獲得了力量上的強大。他引以為傲的不動禪心原來在世俗面前不是那般固若金湯。
去往太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