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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去,悻悻笑道:“多年未見總不免生疏,我頭裡說過,不是怕,是敬畏罷了。”
容與也不計較,退到窗前取短叉竿,把欞子撐開一道縫,淡淡道:“教條守成了罪過,倒不如不守的好。你也別被我的名聲嚇著,家裡不比軍中,隨意些各生自在。”
布暖應是,晚風纏綿拂來,吹起了他發冠上的垂縷,一分一毫地流動飄揚。她怔怔望著,猛然想起那日才到長安,在坊間路旁看見的人,正是戴著青玉冠,髮針頂端嵌有流蘇……那人居然就是舅舅!
這樣意外!無巧不成書嗎?她隱約還記得那時的心情,驚鴻一瞥,瞬間怦然心動,她甚至想過是否有緣能再見。如今果然再見了,結果他卻成了舅舅。
她霎時蔫頭耷腦,悶坐了半天才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暖兒先回煙波樓去。”她瞧了瞧自己的衣裙,裙襬上點點泥濘,只道,“入了夜有家宴,我回去換身乾淨衣裳,外祖母跟前不能失儀的。”
容與頷首,又想起什麼,叫住了她囑咐:“端午的事別同知閒說。”
布暖不解地看他:“為什麼?知閒姐姐想來也是願意去的。”
容與別過臉道:“她和藍笙總過不去,見了面也沒好話。藍笙要競渡,弄壞了心情豈不要吃敗仗嗎!”
布暖琢磨著也是,往廊沿下穿了鞋踏上水榭迴廊,走了兩步轉回身,言笑晏晏道:“舅舅,我以前夢見過你。”
他聞言抬起眼,她已經順著圍欄遠去了。
他長長出了口氣,北望碧洗臺,高閣上有人衝他揮手,遠遠傳了聲“容與哥哥”過來。
是知閒。他無奈抬手回禮,以為就此能打發,那邊卻提了襴裙往抄手遊廊奔來。他甚感疲累,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再不上岸便會把她引來,只好循水廊朝湖岸上去。
知閒時刻都是耀眼奪目的,精緻的妝容,富麗的衣著,表情矜持,舉止得體……所有一切,彰顯貴族娘子最良好的教養和氣度。
她望著容與,秋水盈盈,溫聲道:“回了府怎麼不打發人告訴我?我只當你營裡事物忙,要天黑了才能脫身呢!”
他說:“我把軍務託了副將,回來歇一陣子。阿孃呢?”
知閒應道:“才剛還叮囑下面人備宴呢,這會兒大約在佛堂裡。”
他嗯了聲,揹著手在前頭不緊不慢地走,知閒溫順跟在他身後。他不說話,她料著他在想事情,便也緘默著。他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她從不盼望他能像別的男人那樣柔聲細語,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