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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與世隔絕的生活,我們從早上五點開始打坐,七點練瑜伽,九點散步冥想,中午休息,下午再練一堂,到晚上又是打坐冥想。我本應沾沾自喜,可是兩天後的一個下午我終於明白這次地方是對了,但時機不對。隔壁的墨西哥女人告訴我,她來這兒是因為和法國男朋友分了手,問我,你呢?我說我剛交了男朋友,他很好,在工作。
你想他嗎?
想,何止想,我的每一次冥想都成了大段愛情與動作電影回放。於是這一場本該深入靈魂最深處的探尋,因為我滿腦子心有旁騖,最終每一分鐘,都在眼巴巴渴望回家。
修行結束的那個下午,我興高采烈,乘了第一輛計程車出山,又叫了一輛昂貴的計程車去火車站,隨後飛也似的,離開了印度。我的男朋友在機場等我,問我修煉得怎麼樣。
那一刻我只覺得做個普通人已經相當滿足,一個人若非碰到大起大落,實在犯不著跑到山裡拼命冥想“我到底是誰”。愛情沒收所有清高,當時我只想跟他一起吃紅油火鍋。
直到這份戀情褪去熱情,我才又一次,像回憶親媽一樣回憶那一年在印度,早上溼冷的空氣,山中寧靜的小道,五平方米小屋內的獨坐,林間瀑布的冥想……
不過我知道,再一次跑去隱居,只要在門口放塊巧克力蛋糕,俗人立刻又能覥著臉跑出來。
光燦爛時,星已死滅
—— 獻給《今世今生》的億萬維諾妮卡
文 / 蔡康永 主持人 作家 蔡康永
從星空開始
看見那顆星在天空閃耀的時候,那顆星可能早已在兩百七十萬年以前死了。因為那星的光,要跋涉兩百五十五億億公里的路程,才能到達你的眼。當你為那星落淚、憑那星起誓的時候,那星早在整個文明開始之前,就滅絕淨盡。當一個維諾妮卡領悟、看見的時候,另一個維諾妮卡早已釋放過最燦爛的光芒,滅絕淨盡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電影,常常把宇宙帶到我的面前。
旅程中想起
約翰·巴斯在小說《夜海之旅》裡,將一枚奮力泅泳的精子當主角,夾雜在無數互相競爭的勇者之間,開始思考造物者和他們這群勇者之間的關係,他們這樣想——創造我們的造物者不見得是不朽的。我們可能不只是他的使者,我們可能還是他的“不朽”。我們延續了他的生命,延續了我們自己的生命。我們變化形體,超越了個體的死亡。造物者和勇者,彼此創造了對方……這枚精子,越想越惑亂,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