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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裡說:“程落薰,我一定要見你,否則我走得不甘心。”
那是一次不太愉快的見面,也許也是我們倆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見面。她上上下下仔細地端詳著我,我也反反覆覆冷眉冷眼地打量著她。
我們都知道對方是誰,也都對對方不懷善意。沒辦法,即使我們原本只是兩個陌生人,就算再街上擦肩而過也不會看對方一眼,但因為我們中間曾經存在過那個叫做“林逸舟”的人,所以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使彼此的敵意如冬雪般消融。
我們沒有說太多話,甚至沒有刻意地提起他,只是在快離開之前,她突然幽幽地說:“要是沒有你就好了,沒有你,至少他現在還活著,開不開心是另一回事,最起碼,他還活著。”
我像被一根很細很尖的針刺到了身體裡對疼痛最敏感的那根神經,“噌”地站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維持住鎮定,在我走過她身邊時,她又輕聲說:“程落薰,你永遠不會明白我有多嫉妒你。”
那是蘇瑾出國的前一天晚上,她執意要見我一面,後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過。她就像一場瓢潑大雨,來得突然,消失得也迅疾。
我已不太記得她的樣子了,只記得那晚我靜靜地注視著流光溢彩的街上那些摩肩接踵的陌生人,他們笑得很放肆。
我悲傷地想,林逸舟不在了,可是這些人晚上照樣還去泡吧。
林逸舟不在了,可是蘇瑾明天照樣還是要出國。
林逸舟不在了,可是我還活著。
那樣想的時候,就好像真的有一雙手大力地撕開了我的胸腔,讓我痛不欲生。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康婕似乎記得比我還清楚,她挑起眉毛道:“當時看見你呆呆地坐在路邊的臺階上,真的覺得,誰都救不了你了。”
當時她打電話給羅素然,想要求助,沒想到羅素然沉吟了半晌,跟她說:“你別管她,讓她自己站起來。”
康婕愕然地握著手機怔了好半天,她不明白為人什麼一貫親和的素然姐在那麼重要的時刻,居然不肯拉我一把,為什麼在我的生命處於那麼慘淡晦澀的低谷期時,她要做一個隔岸觀火的人。
素然姐的苦心,要等到若干個日子之後,我們才能夠懂得。
那段日子康婕幾乎把一切空餘時間都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