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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七怔住了,“我記得史勇他們還算有分寸,是青木營如此?韓小將軍不會這樣安排。”
陸九郎勉強爬起來,倚著石壁而坐,譏道,“韓小將軍還用安排?他瞧不起,自會有人替他踐踏,我活得生不如死,誰在意過分毫?還要我對韓家感恩戴德,我還沒那麼蠢。”
韓七久久不語,首次正眼打量陸九郎。
陸九郎比新兵營時更瘦了,他骨廓分明,臉龐憔悴幹黃,眼眶深陷,隱著怨毒與不甘,宛如一隻受虐噬人的狼,完全沒了天德城時足以扮美人的精緻靈動。
陸九郎自知必死,言語也不再顧忌,“你無非是捉我給裴家洩憤,不必枉費口舌教我知恥,我只恨運道差了,沒將裴行彥弄死,不然死也值了。”
韓七停了許久,緩慢道,“你該慶幸他沒死,你才有機會活下去。”
陸九郎心一跳,嘴上冷誚道,“我還能活?騙鬼吧,莫非你還能大發慈悲的放了我?”
韓七沒有接話,“你知道為何落到如此境地?”
陸九郎絕處又得了一絲活縫,心頭如水車瘋轉,嘴也沒那麼硬了,“是我不該惹貴人的厭,活該。”
韓七平靜道,“不,是你太蠢。”
她說別的也罷了,陸九郎自詡聰明,絕不肯認這個蠢字。
沒想到韓七接著道,“不僅蠢,還弱。”
陸九郎忍無可忍,反唇相譏,“要說頭腦,我能讓薛季一敗塗地,讓裴家險失少主,哪裡蠢?要說能耐,我兩個月能殺崑崙奴,練幾年必定勝你,哪裡弱?”
韓七淡漠的開口,“你一無所能,在天德城已經吃過苦頭,入營得了機會,仍是混混噩噩。你笑裴行彥蠢弱,自己有何不同?明明練出兩分能耐,只要堂堂正正的較量,比得他灰頭土臉,照樣能出惡氣,旁人也會讚佩,你卻選擇諂媚相欺,陰毒暗算,激怒了所有人。遇事有正道,你偏弄低邪手段,正是因為你習慣了卑弱,以愚為智。”
陸九郎給罵呆了,片刻後大怒起來,“你懂什麼!你好命生在韓家,天生就是強者,哪懂弱者的無力!”
韓七毫不動容,“世間無數弱者,活得皆是安然,誰像你自作尋死,你嘴上以弱者自居,處處釁弄強者,幾次瀕死還不知改,到頭來又裝委屈?”
陸九郎當然不服,滿腔惱怒的瞪著她。
壁上的觀音長眉鳳目,威儀而慈慧,在蓮臺趺跏安然而坐。
座下的少女有明玉般的臉龐,帶著洞穿一切的銳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