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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女客川流不息地在那裡,我們去了,人家得讓,未免大煞風景。”朱逸士道:“這話不通,難道你府上的女賓,還有怕見男子的嗎?”燕西道:“怕是不怕。大家都不相識,跑到新人屋子裡去,還是交談呢,還是不交談呢?自然是不交談。許多生人,大家在那裡抵眼睛不成?讓我叫人先去通知一聲,然後再去。”劉蔚然道:“先參觀禮堂去罷,是不是在大樓下?剛才我從樓外過,看見裡面煥然一新。”燕西道:“了那裡,自然也沒有那適當的地方了。”大家說話時,燕西便在前面引導,到了樓外走廊四周,已經用綵綢攔起花網來,那樓外的四大棵柳樹,十字相交地牽了綵綢,綵綢上垂著綢絛綢花,還夾雜了小紗燈,紮成瓜果蟲鳥的形樣,奇巧玲瓏之至。由這裡下禮堂,那幾個圓洞式的門框,都貼著牆扎滿了松柏枝,松柏枝之中,也是隨嵌著鮮花。在走廊下,有八隻絹底彩繪的八角立體宮燈,那燈都有六尺上下長,八角垂著絲穗,在宮燈裡安下很大的電燈。劉蔚然道:“好大的燈,不是這高大廊簷,也沒有法子張掛。”燕西道:“這宮燈原是大內的東西,原來裡面可以插八支蠟燭,聽說傳心殿用的。有人在裡面拿出來賣在古玩店裡,家父看看很好,說是遇到年節和大喜事可以用用,就買了過來。平常用時,都點蠟,我嫌它不大亮,就叫電料行在電架上臨時接上白罩電燈,既不改掉原來古樸的形式,又很亮。”衛璧安笑道:“我幾乎作了一個外行,以為是在廊房頭條紗燈店裡買來的呢。”燕西道:“其實,也不算外行,從前大內要這種東西,也是在廊房頭條去辦,廊房頭條的紗燈絹燈,作得好,也正是因為當年曾辦內差的原由。”說著話,走進禮堂來,一進門就見一方紅緞子大喜帳,正中四個字,乃是“周南遺風”。上款是金總理四令郎花燭誌喜,下款是耕雲老人謹賀,衛璧安道:“這是誰?送禮怎樣用號?”劉蔚然道:“密斯脫衛真是一個不問治亂的好學生,連我們大總統別署都不知道。你想,這裡又不是大做喜事,自然不便用大總統題,然而他老人家又不肯屈尊寫真名字,只好寫別號了。”衛璧安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一幅帳子,掛在禮堂中間了。由這樣輪著算,這兩邊應該是那一位巡閱使的了?”燕西道:“老遠的疆吏,那倒是不敢去驚動,不過挨著大總統,總是政界的人物罷了。”王幼春道:“不要去討論這個罷,那都是憑老伯面子來的,不算什麼。我帶你看看他女友送的東西,那才是面子呢。”因指著右邊一排桌子道:“那裡一大半是的。”原來這左右兩邊,各一邊排列著大餐桌,桌上鋪著紅綢桌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