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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笑道:“別冤枉好人啦,人家削梨,臉沒有對著臺上呀。”佩芳道:“那為什麼自己削了口子還不知道?”小憐用一隻手,指著額角道:“腦袋暈。”佩芳道:“《天河配》快上場了,你沒福氣瞧好戲,回去罷。”慧廠道:“人家早兩天,就很高興地要來看《天河配》,這會子,好戲抵到眼跟前了,怎麼叫人家回去?這倒真是煮熟了的鴨子給飛了。”說時,在錢口袋裡掏出一塊錢給小憐道:“帶秋香到食堂裡喝杯熱咖啡去,透一透空氣就好了,回頭再來罷。”秋香還只十四歲,更愛玩了。這時叫她上食堂去喝咖啡,那算二少奶奶白疼她。將身子一扭,嘴一噘道:“我又不腦袋痛,我不去。”玉芬笑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歹。小憐,你一個人去罷。你叫食堂裡的夥計,給你一把熱手巾,多灑上些花露水,香氣一衝,人就會爽快的。”小憐巴不得走開,接了一塊錢,目不斜視地,就走出包廂去了。
柳春江坐在隔壁,已經看得清清楚楚,聽得明明白白,這真奇了,一位座上名姝,變成了人前女侍。若說是有意這樣的,可是那幾位少婦,自稱為少奶奶,定是敏之的嫂嫂了。和我並不相識,她何故當我面鬧著玩?而且看曉蓮女士,驚慌失措,倒好象揭破了秘密似的,難道她真是一個使女?但是以前她何以又和敏之他們一路參與交際呢?心裡只在計算這件事,臺上演了什麼戲,實在都沒有注意到。他極力忍耐了五分鐘,實在忍不住了,便也走出包廂,到食堂裡去。小憐坐在一張桌子旁,低頭喝咖啡,目未旁視,猛然抬頭,看見柳春江闖進來,臉又紅起來了。身子略站了一站,又坐下去,她望見柳春江,竟怔住了。嘴裡雖然說了一句話,無如那聲音極是細微,一點也聽不出來。柳春江走上前,便道:“請坐請坐。”和小憐同在一張桌子坐下了。小憐道:“柳先生,我的事你已知道了,不用我說了。這全是你的錯誤,並非我故意那樣的。”柳春江照樣要了一杯咖啡,先喝了一口,說道:“自然是我的錯誤。但是那次在夏家,你和八小姐去,你也是一個賀客呀。這又是什麼意思呢?”小憐道:“那為了小姐要人作伴,我代表我少奶奶去的。”小憐說到這裡,生怕佩芳們也要來,起身就要走。柳春江看她侷促不安的樣子,也很明白。小憐會了帳,走出食堂來。這裡是樓上散座的後面,一條大。下樓也在這裡。小憐立住,躊躇一會,再進包廂去,有些不好意思,就此下樓,又怕少奶奶見責。正猶豫之時,柳春江忽趕上前來,問道:“你怎樣不去看戲?”剛才在食堂裡,小憐抵著夥計的面,不理會柳春江,恐怕越引人疑心。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