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遇 (第2/4頁)
赫爾曼·黑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塞到滅火盆裡。”但這是真的,她確實請我星期天晚上去。我們可以乘十點的火車返回,如果我們想多呆一會兒,她也許會讓我們開她的車回來。
按我當時的觀點,與擁有豪華轎車、一個男僕兩個女傭、一個馬伕和一個花匠的人交往簡直是無恥之極,可這是在我忙不迭地接受了邀請並問我那件黃色禮拜服是否夠莊重以後才想起來的。
還沒到星期六我就興奮得不能自已,先是興高采烈,繼而又憂心忡忡。我在她家應該說什麼?舉止應如何?怎樣與她交談?我一直引以為豪的禮服一下子有這麼多褶子和汙漬,領子已破邊。再說我的帽子破舊不堪,所有這一切都不能用我那三件精品——一雙尖尖的低幫鞋,一條紅豔豔的混紡絲織領帶和一副鎳鋼邊的眼鏡——抵消掉。
星期天晚上,我同實習生一道步行去塞特林根,我由於興奮和窘迫而心煩意亂。看見別墅了,我們面前是鐵柵欄和洋松柏,狗叫聲摻雜著門鈴響。一個僕人讓我們進了門,他默默無言,傲慢地招待著我們,幾乎都不肯屈尊攔住要往我腿上撲的大伯爾哈德狗。我不安地看看我的手,幾個月了都沒這麼幹淨過,頭天晚上我用煤油和肥皂洗了足有半個小時。
身穿簡便的淺藍色夏裝的貴婦人在會客廳迎接了我們,同我們握手後請我們入座。晚餐馬上就好了,她說。
“您近視嗎?”她問我。
“有一點。”
“眼鏡一點兒不適合您,您知道嗎。”我摘下眼鏡放好,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您還是社民黨人?”她繼續問道。
“您是說社會民主黨黨員?是的,一點不錯。”
“究竟為什麼入黨?”
“出於一種信念。”
“原來如此。但您的領帶真的很漂亮。怎麼樣,我們現在吃飯吧。你們大概餓著肚子來的吧?”
隔壁房間擺好了三套餐具。出乎我的意料,除了三種不同的杯子外沒有任何令我尷尬的東西。一碗豬腦湯,一個烤腰子,外加蔬菜,色拉和點心,都是些我懂得如何吃的東西,不會讓我出醜。酒是女主人親自斟的。吃飯時她幾乎只和實習生聊天,因為佳餚美酒吃得可口,不一會兒我就感覺適意,還算有了些自信。
晚飯後,僕人給我們把酒端到會客廳裡,當給我遞上一支上好的雪茄、令我吃驚地用金紅色的蠟燭點燃時,那份愜意已升為快意。於是我也斗膽地打量起貴婦人來,她典雅俏麗,我頗為得意地有種置身於上流社會的極樂世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