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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这是对人生理解得深刻。”
博古:“这是对人生的悲观。”
王明:“人生总是带有悲剧性的。不要说那些被革命清除的反革命分子,就是托洛茨基、季诺维耶夫和拉狄克这样的革命者,也难说不是悲剧性的。”
大家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悲剧性”,王明提出了一个值得深思千百年的问题。谈话已经无法再深入了。
孟庆树的心思似乎从无忧无虑的欢乐静谧中,慢慢滑进了万丈深渊。她的确不理解目前苏共中央和中山大学领导层所发生的斗争的根源。她原来是崇拜拉狄克的,没想到拉狄克竟然是苏维埃的敌人!
入世越深心越寒!
这位天真烂漫的女学生,也许在这时,才开始向险要的世界,投去惊诧的一瞥。
“我们都到过苏联很多地方:列宁格勒、第弗利斯(斯大林的故乡)、赫夫苏尔、巴统、苏呼米、索契、雅尔塔、塞瓦斯托波尔……我觉得苏联是真正伟大的,美丽的。”王明为了打破“悲剧性”引来的沉闷气氛,把话题转换了方向,“不管革命的航船前面有多少急流险滩,我们都将在共产国际的罗盘引导下勇敢航行。我们是为革命而生也为革命而死的一群,当舰船到达胜利彼岸时,我们就可以毫无遗憾地安息了。就像庆树所说,去享受永恒的宁静与幸福!”
刘群先:“几十年后,我们也许像这里的死者一样,新的青年一代怀着崇敬的心情,踏着深雪来瞻仰我们的墓碑……”
孟庆树:“你比我还浪漫。”
王明:“并不浪漫。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我死之后,我愿埋在这里,不为为后人所景仰,而是为了能看到克里姆林宫红星的闪耀,能听到斯帕斯基塔楼上的钟声……”
孟庆树:“那红星是世界革命灵魂的闪光,那钟声是世界革命脉搏的跳荡!啊!伟大的苏维埃,世界无产者的祖国,世界革命的心脏!”
博古的回忆并没有给他带来王明抄的那首诗中的“苦味变为甘美”,反而使心境更为黯淡。他觉得王明应负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了。
李德想的只是湘江惨败,他没法向第三国际交待。博古想得比李德更深了一层,他懂得“胜者为王,王者无咎”的道理,只要当权,一切错误都可以诿之客观,如果失去权力,那就罪责难逃了。“好事全归花大姐,坏事全怪秃丫头!”中国的陈独秀、李立三、瞿秋白,以及苏联的托洛茨基、季诺维耶夫,不就是镜子吗?他觉得有必要向李德诉说这种突然袭至的隐衷,但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