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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眼滔滔雲共霧,
算人間知己吾與汝。
毛澤東回想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誤會,來往書信竟解釋不清,既懊惱又遺憾。世上多少家庭,不管平民百姓,還是皇帝總統,夫妻間就是在這種互不溝通的誤會中度過的啊!真正是互相愛著,卻又互相折磨著。毛澤東希望那些誤會,像過眼的滔滔雲霧一樣消散無蹤。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舊的誤會消除,新的誤會隨又發生,真的是沒有不吵架的夫妻,沒有無衝突的家庭嗎?真像有人說的:“對外是模範夫妻,對內是互打耳光,只是家醜不外揚”嗎?
人有病,天知否?
毛澤東感到人生之複雜,寫下一句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觸。他本來期望楊開慧會借他離家遠行的契機,解開疙瘩前來送行,但他判斷錯了。
內心之深奧、性格之缺陷,這樣的人生之病,誰能參透?也許只有上帝知道吧?他踏著深秋寒霜,提著小小的行李箱,步出東門。
今朝霜重東門路,
照橫塘半天殘月,
悽清如許。
汽笛一聲腸已斷,
從此天涯孤旅!
他是那樣孤獨,幾步一回頭,依然不見楊開慧修長的身影,怨恨之刀無法割如縷的情絲。
憑割斷愁絲恨縷。
他的心情由傷感而憤慨,突然湧起的豪情沖決了憂煩沉鬱的堤壩,怒濤狂瀉:
要似崑崙崩絕壁,
又恰像颱風掃寰宇。
重比翼,和雲翥。
……
他懷著陡起的稀世豪勇、人傑氣概,昂首闊步地走了,不再回頭。
從秋收起義失敗到寧都會議,每逢坎坷痛苦時,他總是想到楊開慧。在他最苦悶時,賀子珍只能在生活上照顧他,而不能從心靈上寬慰他!因而他也就對楊開慧倍加思念。當他重抄這首《賀新郎》時,才可能面對自己,面對內心,像無數常人一樣,在純屬個人的內疚、恩怨、悲苦、憂煩和懷戀中徘徊。
誰的心靈奧秘會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