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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走去。
大門開了,有人進來了,照平時的情形,來客總是氣急敗壞地先陳述得病的那人的病狀。而此刻不同,她只聽得那人在說話,卻聽不清楚在說什麼?這又何用低聲密語呢?緹縈心中,好生疑惑。
“不甩,”她突然聽得父親提高了聲音回答,“有話都跟我說好了。”
“不!”那人的語氣也很堅決,“我奉命而來,非見著令媛,當面說清楚不可!”
聽得這一句話,緹縈的一顆心陡然像懸在半空裡,手腳冰冷——怎的?半夜裡有人來找我!出了什麼事?莫非阿文派來的人?怎又派這等一個魯莽不曉事的笨漢?完了,完了!又惹一場風波。
在昏督驚慌中,她聽父親在喊:“緹縈,緹縈!”
“爹!”她抖抖索索地說:“我睡了。我不見生客。”
話剛完,窗外立即介面,卻非父親的聲音,“請快起來吧!”那人微頓著足,語氣急促而不耐煩,“你還有許多大事要辦!”
這一說越發嚇壞了緹縈,正不知如何回答時,聽見父親也說:“緹縈,你就穿整齊了來會客吧!”
有了這句話,才算壯了她的膽。摸索著起身穿衣,忽然想到一句話,大聲說了出來:“爹!請你叫阿媼來陪我。”
這倒是提醒了淳于意,口裡答應著,匆匆走到屋後。恰好衛媼也發覺情況有異,正要出來探望,兩人碰了面,淳于意把經過情形略略一說,衛媼心裡有數,又驚又喜,截斷了他的話頭,低聲說道:“這人必是侯府裡來的。”
淳于意大為驚異:“他只說姓虞,要看緹縈有要緊話說。你何以能斷定他是侯府裡的人?”
“此刻沒有工夫細說。人在哪裡?”
“在院子裡等著。”
“怎不請他屋裡坐?”說著,衛媼邁動雙腳,極快地走了出去。
在屋裡的緹縈,聽見衛媼的腳步聲,方才開門出來子只見來客已被請入廳中,與主人分東西相向而坐。衛媼肅然跪在下方。緹縈先叫一聲:“爹!”然後挨著他父親坐下,俯身自介:“我是緹縈,請教尊姓?”
虞蒼頭一面還禮,一面答道:“我姓虞。”
“喔,廖公,有話就請當著家父的面說吧!”
“這可不能從命。”虞蒼頭看著淳于意說道:“倉公恕罪,請回避。”
“這,這……”淳于意有些生氣了。
“主人!”衛媼深深一拜,“請聽從貴客的意思,一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