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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來,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走到我桌子前。
他站住,像一頭熊似的,霸佔在我的桌前。敲了敲桌子,俯身下來,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可掬,眼神明亮,他說,同學,你叫什麼?
有人竊竊說,神啊,那帥哥浪子,不會是看上艾土豆了吧?
他回頭,鳳眼狹長,毫無表情地瞟了瞟那些人,轉臉問我,你叫艾土豆?然後笑得開心異常,說,你忘記了,我們以前見過的。真好,又見到你了。你叫我海南島好了!我有事,先走了,回頭見啊,土豆。
海南島說完,長腿一邁,動作很帥地跳過了桌椅,回頭衝大家笑笑,從課桌裡面掏出書包,斜搭在肩上,晃盪著身體,就衝出教室門,逃課去了。
胡巴不懷好意地用圓珠筆戳我,說,看不出啊,土豆,你怎麼跟這種街頭小混混廝混在一起啊。
我不理他。
老艾曾經教育過我,說,有些事,對於我們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是,你做了,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會永遠記得你的這份好。
這句話驗證在我和海南島身上。那是根本不佔據我記憶的事情,卻被這個綽號叫作海南島的男孩記得。
我很羨慕那些每天可以在家裡吃早餐的小孩,從小學起,就羨慕。而我媽卻沒那個賢惠勁兒,我每天都是自己買早餐,然後在路上吃。要不就是老艾送我去學校,我在老艾的車座後面吃。有時候,我都懷疑,我不是我媽親生的。
按照後來海南島的說法,那是一個冬日的清晨,在他和妹妹很餓時,有個女孩,把自己手中的蔥油餅送給了他。
在海南島的回憶中,那是一個很冷的日子,呵氣成霜。
當時的他和“童養媳妹妹”小瓷還沒有被穆王爺收養,一直是混跡在社會上的流浪兒。每天靠乞討偷竊甚至行騙維持溫飽。幾天前,他在別人的地盤上行竊,被一群小混混給圍毆。按照海南島的吹噓,他一人放倒十個人不成問題。但是那次,小混混有幾十個,所以,他只有捱打的份兒。那天,他受了很重的傷,小瓷跟著受傷的他,足足兩天沒能吃上飯。
很餓,真的很餓。
小瓷蜷縮在他腳邊,纖細的胳膊抱著雙腿,偎在牆邊,冬天的清晨變得那樣漫長,她不敢喊餓,因為這時的哥哥受傷了。他靠在牆邊,拖著受傷的腿,一邊搓手一邊東張西望。
匆匆上班的人為了生活奔忙在清晨,沒有人在意他們的存在。
一個上學的女孩,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張溫熱的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