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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之什麼也沒發生,”顯示屏上的聊天視窗在這裡適時地靜止住,過一會兒才復甦,“我坐的那桌還空了兩個座,他也始終沒有挪位過來。到了宴會結束時,他站得挺遠,我幾乎不確定他有沒有對我點頭道別。”
我聽出章聿始終在追蹤對方的點滴,“可是……就算不方便問本人,找其他人瞭解一下他目前的情況也行啊。”
“我不想打聽。”對話方塊顯示章聿正在反覆打了字又刪,反覆地打了又刪除,“沒必要知道了吧。知道又如何呢?”我剛要慣性使然地提問她,下半段接著冒了出來,“幾年前我就見過他女友了。這會兒,已婚的可能性還是最大的吧——我不想聽到這個答案。”
“……嗯。”
“轉念想想,好吧,起碼我和他也算是踏進過同一個婚禮會場了。”章聿對我說,“要命……我怎麼會有這麼矯情的念頭?打哪兒來的?太可怕了……不過,”她反覆地否定自己,“差不多就是見到他的那個瞬間,我突然覺得——過去我一直認為,結婚什麼的,只是還沒找到那個人而已,哪怕時間等久一點兒,我也能夠堅持到對方出現。但就在見到他的那個瞬間,我一下子明白了,其實上天給過我機會了,是我自己沒有成功。”
“好了,好了,不要胡言亂語了。”
“不是胡言亂語。”章聿敲擊鍵盤的聲音幾乎能傳進我的腦海,她手指下突然強勁起來、激動起來又憤怒起來的聲音,“現在,我只要一想到他,就會奇怪我怎麼變成這樣了呢?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呢?今時今日的我算什麼東西呢?一次次跑去和陌生人相親的我算什麼東西呢?和奇形怪狀的無聊人看電影吃飯,浪費大把時間,就為了在茫茫人海里篩出個真愛的我,究竟算什麼東西呢?”
我一瞬間被她打敗,眼睛紅了一圈。
辛德勒遞給我爆米花,自己拿著兩杯飲料。我們走進了電影院。
這是我與他第五次碰面,選擇了剛剛上檔的好萊塢大片。平日裡,我可以一個人玩轉蹺蹺板,但電影院依然是我無法鼓起勇氣獨自涉足的地方,常常坐在佈滿了情侶的屋頂下,我感覺自己就像失足掉進豬籠草的一隻昆蟲,兩個小時後下腹部已經徹底融化成了膿水,看一次電影就得撥打一次120。
所以樂觀地想,跟著辛德勒,起碼能挺起腰板迴歸正常的娛樂生活。就當是普通異性朋友,一起看個電影還是很尋常的吧。
我伸手抓一把爆米花,喝一口飲料,七八個廣告之後總算等來了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