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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害得我們從小路那裡越過空地看過來,還以為屋裡有人。”他大步踏上樓梯,一次連跨兩個臺階。
“等等,”託梅爾叫道,“她在上面,還有槍。”
但是,紅髮女人當然不在。卡爾波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剛才從遠方他看見有來復槍管和望遠鏡從這房間瞄準他們,而現在,他果然發現自己猜中的事:一根綁著科羅娜啤酒空瓶的細長棍子。
他惡狠狠地說:“這就是那把槍和望遠鏡。老天,他們設定這些東西糊弄我們,浪費了我們半個小時。現在那些該死的警察也許用不了五分鐘就到了,咱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他快步奔到託梅爾身邊,託梅爾正想說:“她真是相當聰明……”但是,看見卡爾波眼中的怒火,他決定還是把這句話咽回去。
電用光了,電動小汽艇的馬達安靜下來。
他們坐在從度假小屋偷來的小汽艇上,隨著克諾基河水漂浮,劃過油霧覆蓋的河面。天色已暗,水面不再金黃,變成陰沉的深灰色。
加勒特拿起船底的槳,朝岸邊劃去。“我們得找個地方上岸,”他說,“在天色全黑之前。”
阿米莉亞·薩克斯注意到附近的景緻變了。樹林變得稀疏,有好幾個大沼澤與河流接壤。這少年說得對,只要轉錯一個彎,就會把他們帶到一個動彈不得的沼澤死巷。
“嘿,你怎麼了?”他看著她悶悶不樂的臉問。
“我覺得自己離布魯克林的家很遠。”
“那地方在紐約嗎?”
“沒錯。”她說。
他彈打著指甲。“離開那裡讓你覺得很不舒服?”
“一點也沒錯。”
他看著河岸說:“這也是讓昆蟲最害怕的事。”
“什麼事?”
“有些昆蟲很奇怪,它們不怕工作,也不怕打仗,可是一到不熟悉的地方,就會變得非常怪異。就算那地方沒什麼危險,它們還是不喜歡,不知該如何適應。”
好吧,薩克斯心想,我猜我正是典型的這種昆蟲。不過她更喜歡林肯的說法:如魚離水。
“當昆蟲感到躁動不安時,你總是能看出來。它們會清理觸鬚,一遍又一遍地清理……昆蟲的觸鬚最能表現出它們的情緒,就像我們人類的臉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頓了頓,增加了點神秘性,“它們不會像我們一樣假裝。”他怪聲怪氣地笑起來,這種笑聲她過去從沒聽過。
他輕輕翻過船舷,跳進水中,把船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