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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南蜀那一位啊,觀其行事,就算將來活到蟬蛻也不會有伴生木的。自古人們以為,不合大道者苟活到蟬蛻,就會生伴生木,其實不完全對——不然我雖不才,也不至於比凌雲天波還‘邪’吧。”
“那……是什麼?”
“是歸途。好比秋來落紅滿地,春花化作來年泥,人與物都不可能永生不滅,總會從一樣東西變成另一種東西,週而復始。升靈可以叩問天地,問到天與我都話可說,世上就多了一個蟬蛻‘合道成天’。我任性不孝,冥頑不靈,始終不肯歸‘道’,因此在蟬蛻關上受了八年拷問——是成神聖,還是做個凡愚。神聖不朽,將與天地同在,而凡愚永遠是自己,終有歸途,伴生木就是我們這些活屍的‘歸宿’。不是邪祟才有,而是知道‘我’與‘道心’或許不同的人才會有。”
上古四大魔神、將永春錦道心隨手扔在舊爐子裡的惠湘君、一生只為一人活的秋殺、拿道心當彈珠收藏著玩的濯明……有可敬者、可鄙者、可惡者、一言難盡者,從生到死,都始終是他們自己。
感覺真元流水一樣從身上流失的瞬間,支修忽然想,他剛剛似乎忘了跟小徒弟說一句要緊話。
奚士庸,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有靈性的人。
雖然靈感一般,根骨湊合,心不定、神不寧,偷奸耍滑第一名……支修卻永遠記得他猶豫著不肯入飛瓊峰門下時說過的話——
大家都在拿自己的“道”叩問天地,我要是天地,肯定都被煩死了。
隨後,支修靈臺微震,某種說不出的平靜湧上來,他道心在隨真元一起融化。
不像林宗儀那樣,決絕地灰飛煙滅,也不像懸無他們那樣,被強行吸進化外爐,道心悄然流走的時候,就像吃了一顆果子,將果核埋在地下一樣。
在外人看來,他身上剎那間蓋滿了霜雪,好像被凍住了。
“師父!”奚平像是忍無可忍,一步邁出了禁靈線,聲音被狂風捲回來。
隨著靈氣重新充入他四肢,禁靈線外苟延殘喘的隱骨立刻鎖定了他,這一次,隱骨得到了整個崑崙山的靈氣,排山倒海般地撲向奚平!
就在這時,雪裡爬林忽然無風自動,急劇地長高膨脹起來,樹冠上的霜雪全落了地,險些將奚平埋了。
雪裡爬上的密咒飛快地閃爍著,奚平耳邊傳來一聲悲鳴般的“喀嚓”聲。緊接著,比支修的蟬蛻真元還要強橫千百倍的靈氣灌注進了雪裡爬樹林。
那隻能是一整座靈山的靈氣,雪裡爬代替三日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