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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漁和包文直進密室的時候, 皇帝已經把聖旨寫完了，正執筆發呆，見兩人進來, 遲疑了一會兒，才說：“你們先出去吧，讓朕再想想。”
包文直和瞿漁對視了一眼，又一頭霧水地出去了。
包文直走到門口，眼珠子一轉，徑自朝小皇子和藺琛的方向走來。
藺琛正和小皇子計算回家的時間。
第一、第二趟開啟的時間肯定是趕不上了, 第八天的第三趟是一定要趕上的。所以他們最遲, 明天一定要啟程了, 以免路上耽擱一二，措手不及。
“福王殿下。”包文直笑眯眯地喊了一聲。
小皇子：“老師？”
包文直說：“我對你說的那方世界十分好奇, 不知那處以何為錢。金銀珠寶可使得？”
小皇子點頭道：“都可以用, 那裡有當鋪，有銀行，有珠寶店, 也有古董商，尤其是羊脂玉、和田玉……可值錢了。我們走的時候多帶一些。對了, 那棵珊瑚樹一定要帶。”
包文直原本想旁敲側擊一下皇帝的打算, 聽到這裡, 思緒立刻被岔開了：“珊瑚樹怕是不易移動吧。”
當初送入宮中時, 還專門派了十幾個護衛護送大馬車。
小皇子道：“我要用來還債的。”
包文直錯愕：“殿下不是在那方世界學得一門生計了嗎？”
小皇子說：“老師不是教過我, 受人恩惠，點滴相報嗎？珊瑚樹就是我的點滴。”
包文直無語：“……你怕不是薅光了人家的整片森林？”
小皇子腦海中猛然蹦出一句現代世界的金句“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他看看藺琛，其實, 說起來，好像，也可以……
小皇子含糊地說：“差不多。”
藺琛雖然不知道他對珊瑚樹的打算，但憑著剛剛那一眼，以及他對小黑粉的瞭解，那棵珊瑚樹大機率與自己有關。
包文直言歸正傳：“我實在見陛下面有猶豫之色，莫不是決定要走，卻又放不下大越江山，黎民百姓，因而左右為難？”
小皇子想了想，問：“老師。若你有個親戚對你很壞，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不顧大義，你還會幫他嗎？”
包文直說：“你是說瑞王康王端王？”
藺琛、小皇子：“……”
現代人都知道，別人說故事，用“我有個親戚”“我有個朋友”的時候，多半講的是自己的事，但看破不說破，是一種禮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