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清除老古董 (第1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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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青草猶如剪短的馬鬃。天空看起來比以往更加高遠和澄淨。細長的雲帶(淡藍的高空中更顯其暗灰藍色),彷彿是紙板上剪出的一樣清晰,每叢小灌木都蒼鬱挺拔,彷彿一把把小毛刷。當車停在科爾哈代,關掉髮動機後,幽靜中傳來白嘴鴉的叫聲,似乎是在說:“醒來!醒來!”
“這些鳥叫吵得真該死。”科瑟說,“你帶地圖了嗎?現在……”他立即埋頭於工作。
他們在村子裡到處走了兩個小時,親眼看到了所有這些他們將摧毀的陋習和老古董。他們見到了所謂桀驁不馴、因循守舊的短工,聽他談了談天氣;他們見到了所謂“混吃等死”的乞丐:那老人蹣跚地走過濟貧院的庭院去打滿一壺水,年老的“包租人”(更可惡的是,她還養著條老肥狗)和郵差熱情地聊天。這讓馬克感覺他在休假,因為只有在假期中,他才逛過英國的農村。所以他樂在其中。他不能否認,那個所謂守舊的短工,其面孔比科瑟要豐富得多,聲音更是無比悅耳。而那個老包租婆和吉莉阿姨真是相似(他上次想起吉莉阿姨是什麼時候?老天啊,那可是太久以前了),讓他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人。但這些都絲毫不能動搖他在社會學上的判斷。即便他不在伯百利工作,並且也毫無野心,他的判斷也不會為之所動,他所受的教育確有奇效:他所讀所寫的,比親眼所見的更為真實。關於農業短工的統計資料才是本質,至於任何真正的挖渠工、農夫或農場上的孩子,不過是幻影。儘管他自己沒注意過,但他在寫作時卻很不願意採用諸如“男人”和“女人”這類詞。他更愛用“職業團體”、“要素”、“階級”和“人口”:因為,他和任何神秘主義者一樣,自以為是地相信看不見的東西更為真實。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喜歡上這個小村子,下午一點鐘,他說服科瑟走進“雙鍾”飯店時,他甚至說他喜歡這裡。他們倆都隨身帶了三明治,但馬克還想喝一品託啤酒。“雙鍾”飯店裡很暖很暗,因為窗子很小。兩個短工(當然是既桀驁又守舊那種)坐著,手邊放著大陶杯,拿著很厚的三明治狼吞虎嚥,還有個短工站在角落裡,和地主聊天。
“我不要啤酒,謝謝。”科瑟說,“我們也不想在這兒混太久,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是說,在這麼個美好的早晨,儘管這種地方顯然荒唐得很,倒也挺有吸引力的。”
“是啊,這是個美好的早晨,有點陽光,對健康很有好處。”
“我說的是這個地方。”
“你說這裡?”科瑟說著,環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