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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開啟帶熱水壺的飲水機,接了一壺的涼水,沒用它加熱,而是直接把壺拿了出來,雙手捧住水壺不到片刻的工夫,裡面的水就沸騰了起來,他默不作聲地取出茶杯和茶罐,沏茶倒水推到趙雲瀾面前:“我平時在這邊只是落腳,不常住,沒有新茶了,將就一下。”
趙雲瀾才不用將就——他壓根也喝不出來新茶和陳茶有什麼區別,他端起茶杯,手指感受了一下那燙人的溫度,忽然開口問:“大人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
沈巍頓了頓:“說了反而尷尬。”
趙雲瀾差點讓他給氣樂了:“是啊,你倒是省得尷尬,淨圍觀我尷尬是吧?看我辦的那些破事特歡樂嗎?我二逼,這是沒什麼好說的,我承認了,可是大人,你這事辦得也相當不厚道吧。”
沈巍沒有反駁,好脾氣地笑了笑,而後轉移了話題:“那天碰上的鬼麵人,你下次要是見了,千萬要小心他。”
趙雲瀾低頭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葉:“他是衝著四聖來的?”
沈巍:“嗯。”
趙雲瀾嬉皮笑臉,內心沉重。
他和沈巍道了別,走到樓下,在上車之前,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沈巍屋裡的燈光還亮著,他住的樓層不算高,趙雲瀾眼力好,能看見一個人影正站在窗前,正靜靜地看著自己離開。
好像一直在默默目送著他的背影。
傳說他是千丈戾氣所生,大煞無魂之人,自黃泉盡頭而來,刀鋒如雪……然而趙雲瀾卻總是想起他每每從黑暗裡來,又從黑暗裡走,孤身一人,與無數幽魂一起走在冰冷冰冷的黃泉路上,從來形單影隻的模樣,心裡卻忍不住憐惜他。
他不知道自己前世今生到底和這位斬魂使有什麼糾葛,對方擺明了不想讓他知道。
趙雲瀾沒有當著沈巍的面刨根問底地追究清楚。一來那天酒店裡男人眼睛裡壓抑的情愫,讓他覺得誠惶誠恐,幾乎有些不敢觸碰,二來……他也實在不願意去揭人傷疤,平白無故地傷人尊嚴。
縱然一直以來他哄著寵著沈巍,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幾分是情幾分是欲實在難說,可翻臉就說這麼無情的話,趙雲瀾也實在做不出來。
他靠在自己的車上,抽完一整根的煙,這才捻滅扔進垃圾桶,鑽進車裡,慢慢地駛出了這一片住宅區。
趙雲瀾到家的時候,黑貓大慶已經在冰箱前蹲了良久,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氣勢洶洶地質問:“我的貓糧呢?朕不過有一段時間沒臨幸你,你竟然就把朕的貓糧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