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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到他的好友新增。
這多少會令人氣餒,但病人除外。
像很多患有此症的人一樣,蘇洄會在輕躁狂時期感到前所未有的驕傲和愉悅,一次小小的打擊根本不算什麼。
無心插柳,一週後,他又一次遇到了寧一宵。那一天同樣下著雨,不過是更為靜謐的雨夜。
蘇洄走進教室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眼發現是寧一宵。
兩人有著短暫的對視,他感覺寧一宵有什麼想說,但沒有說。
長達數天的失眠,加上陰雨,蘇洄的亢奮減少很多,在藥物的控制下相對平靜。
他想這算是第四次了。
回到座位後,蘇洄沒有說話,專注補習落下的內容,效率奇高。
過了很久很久,抬頭看時間的時候,蘇洄感到奇怪,寧一宵似乎並不打算回宿舍。
像他這樣患有雙相情感障礙的人,屬於嚴重的精神病人。外公認為他是十足的“危險分子”,不允許他在學校住,也不允許有獨立的時候,哪怕是因為興奮在學校待上一夜,也會有司機在不遠處盯著。
但寧一宵不一樣,他看上去情緒穩定,心理健康,不會無處可去。
大約凌晨三點,蘇洄感到疲累,一側頭髮現寧一宵竟然睡著了,伏著的肩背微微起伏,睡得很沉。
沒有任何多的反應,蘇洄回頭,壓著思緒做完了所有的題。
感到胸口很悶,心臟很沉重地跳動,他拿出從便利店買來的煙,打算在窗邊抽一根。
但寧一宵好像永遠可以打斷他的計劃,無論是吸菸,還是別的。
他們彷彿很有默契,都忘記了上次他給出聯絡方式的事。寧一宵邀請他吃早餐,蘇洄沒拒絕。
他在餐廳檢查了自己的錢包,隨意點了一些,剛好把錢花光,不過並沒有因自己的錢預算不夠而尷尬,因為早已習慣。
躁期他總會有很多不理智的消費,例如購買了一整個蛋糕店的全部甜品,多到車裡都塞不下。有一次路過一家寵物店,蘇洄把所有關在玻璃櫥櫃裡的小動物通通買下,全部都帶回了家。
這樣的情況太多。
蘇洄至今記得,外公在某一天看到電子賬單後勃然大怒的樣子,記得當初他大罵荒唐,並勒令母親在躁狂期每天給他固定的一些紙幣,用以支付必要花銷。
蘇洄是一個很不可控的生命體,很渴望自由,但因為不夠健康,所以被堅硬的玻璃罩約束至今。
好在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