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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不是講故事。為了更生動地說明他的觀點,他又用另外一個故事來說明前面的故事。他說的是兩個睡覺者的表演,睡覺者進了屋子,祈禱,睡覺,睡的時候睜著雙眼,然後他們睡著生長,三百零九年之後幡然醒來,將一枚錢幣交與商人,和一條狗在一起……神學家問阿布林卡西姆表演者是否說話,阿布林卡西姆便將表演者急躁的窘態描述了一下。表演者之所以急躁是由於辭不達意,因為歷史的本質無法言傳。但神學家認為不論什麼事都是可以說清楚的。阿凡羅斯之所以在寫作中想起了阿布林卡西姆的故事,是因為他所說到的那種表演同院子裡孩子們的表演性質上是一樣的,阿凡羅斯在寫作中才真正理解了那個故事的含義。是的,悲劇和喜劇就是人性的演出,也就是把宗教變成表演,表演的場所在世界的盡頭,同虛無接壤的地方。他們的討論接下去又涉及到詩歌和語言。阿凡羅斯認為,沒有一種語言是萬能的,語言的表達總是侷限的,詞語和類比無論當時多麼新鮮,總會過時。只有真正的詩歌可以使語言成為表達永恆的手段,這種表達同通常的類比無關,它凸現的是人生的本質,時間磨不掉它的魅力,只會使它越來越豐富地活在人們心中,每一代人都會在那些永恆的句子里加上新奇的想象。在這一點上,詩是最為接近表演的。阿凡羅斯談到在矇昧時代詩人們已經用沙漠的無限語言表述了一切。這令我們想到他所指的矇昧時代的詩人類似於阿布林卡西姆的囚犯表演者,也類似於當今每一位藝術追求者。那種沙漠的語言就是囚犯們發自內心的喊叫。從有表演那天起,人就有了自己的宗教。
阿凡羅斯在書寫到最後時發現自己進入了虛無的境界——“彷彿被火化作了烏有”。他探求的結論是:
亞里士度(亞里士多德)把那些讚美的作品定名為悲劇,那些諷刺的作品定名為喜劇。《古蘭經》的篇章和神廟的蒲團,充滿了精美的悲劇與喜劇。
阿凡羅斯從懷疑宗教出發,本想指出神道的侷限,沒料到得出的結論同他的初衷相反。他的探求似乎是一個失敗的過程,然而這過程是多麼的迷人啊。這就是藝術的方式,藝術使描寫人性的悲喜劇充滿了神性,使語言變成詩,宗教被表演,精神被張揚,人性的探索造就了人本身:
我感到,我的故事象徵著一個人,他就是過去的我。我一邊寫,一邊覺得,為了寫這個故事,我必得成為那個人;為了成為那個人,我必得寫這個故事,相輔相成,直至永遠……
講述者“我”終於明白,藝術與宗教,均產生於人類精神的源